得知对方愿意配合,卡托努斯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他脸色一变,心高高悬了起来。
等等。
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说……说要教安萨尔……
卡托努斯耳尖倏地红了,热到发胀,下颌紧紧绷着,勒出刚硬的线条,竭力维持面部表情,强装镇定,心里却慌得不行。
军雌这边地动山摇,安萨尔却没给他多余的时间反刍自己胆大的提议。他将军雌的腿向上一折,手腕抵着对方的腿窝,压在一个顺手的位置,冰冷平整的军裤顿时出现褶皱。
他眸光清浅,操着虚心求教的口吻道:
“第一步干什么。”
卡托努斯:“……”
洞壁内幽亮的荧光带着矿物质独特的色泽,如云如雾,飘渺地掩盖在军雌脸上,他眼珠快速颤动,像是在酝酿,又或者思考。
安萨尔等了几秒,没等到来自身经百战者的指导,耐心缺失地催促道:“老师,还没想好?”
卡托努斯脊背一紧,像是被对方放肆的词汇戳到了腰窝,轻微一躬,又被安萨尔按下去。
好整以暇的人类皇子垂着头,捻起军雌落在地上的长发,稍微用力,一边把玩,一边警告。
“卡托努斯,那些一对一的宫廷教育课程,可从来没有现编教案的先例。”
“……”
在他身下的、双手被缚的军雌有些窘迫,立即反驳道:“我,我有。”
“哦。”
安萨尔轻声附和,意味深长地眯起眼,晦暗的眸光藏在眉眼的阴影中。
他微微一笑,作弄道:
“容我提醒你,这里并不安全,且不说巨兽随时都会光临这片废墟,单是不够牢固的石壁就可能二次崩塌把我们活埋,为了你我的生命安全,你最好,提高效率。”
“……我知道。”
卡托努斯的眼圈红了,他全力搜捕着脑海里留存的片段,可记忆深刻的,全是他因扰乱课堂秩序被给予的记过处分。
他依稀记得雄虫服侍课的讲师是个古板的、戴着黑框眼镜的老雌虫,每次测试都会被他气个半死,用力挥舞着手杖,痛骂他离经叛道、没有出息、毫无雌德,这样下去迟早会因服侍不好雄主而被雄虫送去雌虫管教所。
时至今日,他还能分毫不差地记清那些对军雌来说最恶毒的诅咒。
而当时的他不怒反笑,把保健室里所有雄虫模具摔个稀巴烂,一边脚踩着硅胶倒模们的脑袋,一边嚣张地啃自己从食堂偷来的、专门供应给雄虫大人们的苹果,大放厥词:
“雄虫?哈,让那些软弱无能的蛀虫上我才是我自甘堕落!”
然后,他就被停课三天,美其名曰反省,并且喜提光辉履历上被所有人惋惜的、污点般的、第一个「不及格」。
当时年少无知,现在想想,卡托努斯只恨自己没仔细听几节雄虫服侍课,要是能时光倒流,他绝对会把自己的脑袋按在书桌上,把那些讲解军雌主动位的古板课本掰开揉碎了,全塞天灵盖里。
最起码,最起码……
他得知道怎么主动打开生直腔吧……
卡托努斯追悔莫及,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头一点知识都没有的奶牛,无论怎么拼命榨取,都不能流出一滴充满学识的汁。
「快想,卡托努斯,想想军营里那些军雌看过的片,现学现卖总会吧,想想……」
「riding,missionary,doggy,standing,and……」
等等。
不对。
糟了!
卡托努斯一怔,心有悚然。
即便有关的实践经验堪称为零,但凭借着最基础的雌虫受/孕及精神海梳理基础常识,他也能立即意识到一个天大的问题——雄虫是有尾钩的,可人类没有!
在更为原始的古虫族中,雄虫的尾钩是强大战斗武器,兼具束缚、标记以及在繁衍行为中传递基因信息的功能。但现在的虫族经过上万年的演化,雄虫的尾钩失去了战斗能力,变成了象征身份的、脆弱易碎的、需要精心保养呵护的物件,唯一的作用就是在繁衍中吞吐一些并不优质的基因。
但无论如何,雄虫是有尾钩的,如果没有尾钩……该怎么梳理、甚至修复精神海?
他这时才意识到,先前安萨尔调侃说「自己是历史上第一个给军雌拼凑精神海的人类,所以无法天生就会」,其实是相当诚实的论述。
因为卡托努斯这个军雌也不会。
所以……
卡托努斯茫然地舔了一下内唇,心有戚戚,虫生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