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冲进来时,面色有些灰白,简直把失败写到了脸上。
“他也拒绝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着:
“洛珞教授说‘个人工作安排’,不能来!”
麦克·安德森猛地站起,手撑着桌面,言语间全是不理解:
“什么?他也拒绝了?!”
记忆中的2006年画面汹涌而来:媒体报道的嘲讽镜头,佩雷尔曼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这一百万美元永远沉寂在金库里。
别觉得一百万发不出对于他们来说是赚了。
他们既然敢设立这个大奖和巨额的奖金,自然就不怕花钱,反而奖金设下却发布出去,才是最丢人的!
艾米丽苦笑:
“历史在重演?第一次颁奖失败,这次又……”
但他们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
洛珞的拒绝信里,只字不提“夸父计划”或“总设计师”;在克雷研究所的视角中,他只是个忙于其他科研的学者。
罗伯特叹道:“或许他真有什么事呢?我们查过,他在中国高校有教职,但……”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什么理由能让这些数学家接二连三的拒绝他们的奖金呢,那可是一百万美元!
“怎么现在想要送钱出去都那么难吗?”
麦克·安德森有些苦恼的用双手捂住脑袋,言语间全是不理解。
佩雷尔曼也就算了,但那位年轻的东方学者在他们印象里似乎不是这样的人啊,当初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他也去了,菲尔兹奖也领了。
尽管他很少出国,更几乎没怎么参加过学术会议,但看其他人……陶哲轩、布尔甘等他的朋友对他的评价,他显然不是个孤僻的人,没道理拒绝啊。
还是说现在搞数学的也这么有钱了?
“佩雷尔曼拒绝是他所谓的……为了理念的纯粹,……可洛珞先生,他才24岁,正值盛名,他前年明明还亲临国际数学家大会领取了菲尔兹奖!”
助手露西站在一旁,面色同样凝重:
“教授,邮件里只说‘因要务无法抽身出国’,建议将奖金远程捐赠……这理由……”
她顿了顿:
“洛先生在imu大会后,学术轨迹几乎消失了,所有公开信息都停留在水木大学教授身份上,太不寻常了。”
麦克·安德森停下脚步,看向墙面上悬挂的七大千禧难题铭牌,其中两块——庞加莱猜想和n-s方程——已经宣告攻克。
“七个解决了两个,奖金却一笔也没能发出去。”
他苦笑着摇头:
“这简直成了国际数学界的世纪笑话!克雷研究所的信誉和规则受到挑战!我们必须想办法,必须让这笔属于他的荣誉奖金送达他手中!”
他眼中闪过一丝倔强:
“露西,动用一切联系途径,联系华国的学术机构、他曾经的导师……同时,向我国相关部门递交正式文件,请求协助确保洛珞先生能亲自领奖。”
“或者……至少,我们要得到一个能说服全球数学界的、关于他拒绝领奖的真正、充分的理由!”
其实他心里清楚,后一条路希望渺茫,洛珞简历上那巨大的“空窗期”,本身就是最大的谜团。
就在克雷研究所想尽办法把钱送出去时,地球另一端,“夸父工程”的绝密基地深处,气氛截然不同。
指挥中心的空气中似乎都跳动着无形的能量,巨大屏幕上流淌着令人目眩的数据流和结构图。
总设计师洛珞正俯身在一排精密计算器前,指尖快速敲击着虚拟投影出的公式,与磁流体组组长激烈讨论着一个突发的不稳定扰动模型。
“教授,“老家”专线。”
他的贴身安保负责人秦浩的声音在加密通讯器中响起,沉稳而不容忽视。
洛珞眉头微蹙,向组长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出了指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