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在城外赌坊见过被打断腿的赌徒,那模样至今想起来都发怵。
温禾摇了摇头,笑道:“这不过只是第一种办法,后面还有呢,放心,只要你们不开口,我一定会让你们尽兴的。”
他笑的和善,可是在他面前那些人的眼里。
就好似恶鬼一般。
“百骑煞星,百骑煞星!”不少人嘴里低声嘟囔着。
温禾像是没听见,继续说道。
“第二种,叫竹签刺指,把细细的竹签削尖,从指甲盖和肉之间插进去,那种疼,比割肉还难受,然后再往上面洒些盐。”
“啧啧,格外的舒爽。”
他说得栩栩如生,仿佛此刻就有竹签在眼前晃动,连张文啸都觉得指尖发麻。
温禾继续说道:“不过啊,我更喜欢的是第三种,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被他这么盯着,牢中的那几人面色惊恐的连忙摇头。
我们不想知道啊。
“至于这最后一种啊,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剥皮实草吗?”
“就是把人埋到地里,然后在把你们的头皮掀开,灌入水银,你们的皮肉就会被分开,疼的你们直接从地里钻出来,哎呀~那一刻的疼痛,定然是生不如死的痛快。”
温禾说到这,故意做出一副期待的模样来。
“啧啧,只是说着我便觉得有趣啊,要不我也不问了,直接从第三种开始吧,你们中有所愿意呢,我看你们这些人的皮都不错,要不就都剥下来,日后就展示在这里,让后面进来的犯人好好瞻仰瞻仰?”
牢内几人更是浑身发抖,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那个高壮汉子,额头上满是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而最瘦小的汉子,裤腿突然湿了一片,尿液顺着裤脚流到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他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求饶。
“不不不,不要剥皮,饶命饶命啊!”
“我说!我都说!我们不是士子!我们是长安城外的恶少!是被人雇来的!”
这一声哭喊像是打破了堤坝,其他几人也纷纷崩溃。一个瘦脸汉子捂着脸哭道。
“没错!我们是城外赌坊的常客,欠了一屁股债,是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这么做的!”
温禾眼神一凝,走到那瘦小汉子面前,蹲下身。
“谁雇的你们?给了多少钱?”
汉子浑身抖得像筛糠,不敢看温禾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们不知道雇主是谁,只知道是个穿青色长衫的人,说话带着河北口音,三天前在城外的‘聚赌坊’找到我们的。”
“他说……说只要我们今天混在士子里,喊着废除弘文馆,再趁机抢把兵器制造混乱,让场面失控,事后每人给二十贯钱!”
“二十贯?”
张文啸皱紧眉头,二十贯钱对寻常百姓来说,足够一家子过好几年。
难怪这些恶少敢挺而走险啊
“你们就没问他为什么要针对弘文馆?没看清他的模样?”
温禾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问了!可他不说!”
那瘦脸汉子连忙补充。
“他戴着帷帽,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脸,只知道身材中等,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像是故意压低了嗓子,我们一开始也怕出事,可他先给了我们每人十贯定金,还说事成之后再给十贯,我们……我们就动心了!”
温禾站起身,目光扫过几人,见他们神色慌张,不像是在说谎,心里却愈发凝重。
河北口音的雇主,专门让他们宣扬废除弘文馆,还想制造混乱,这绝不仅仅是破坏春闱那么简单。
这分明不是冲着弘文馆去的啊。
那个人让这些人带着匕首,明显就是故意到制造混乱。
若是今日聚集的这些士子出现什么事,到时候种种矛头可就要指向他了。
所以这个人是为了对付自己的。
“有点意思。”
又是河北口音啊。
之前没有时间管那个崔巍,没想到他又跳出来了。
温禾嘴角微微勾起。
牢中的那些人见状,当即跪下求饶。
“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县子饶命啊,我们不想剥皮啊。”
“县子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求县子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