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段志玄一个月就准备送他这礼物了?
那个时候他好像还在百骑吧。
不过想来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毕竟温禾日后肯定是会随着他们去突厥的。
段志玄这份礼物,倒也不算突兀了。
但温禾愕然站在原地,心里瞬间盘算起来。
拒绝吧,段志玄这番好意发自肺腑,又是当着下属的面,直接拒绝未免驳了对方的颜面,伤了两人的交情。
收下吧,这份礼太过贵重,日后若是没有同等分量的回礼,反倒显得他占了便宜。
思忖片刻,他终是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马槊,入手的重量刚刚好,不重不轻,正适合他的臂力。
“替我谢过樊国公,这份厚礼,温某收下了。”
温禾掂了掂马槊,朝小吏拱手道。
“改日我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县伯客气了!”
小吏连忙回礼,又叮嘱了几句保养马槊的注意事项,才带着两名士兵躬身退去。
公廨内,温禾握着马槊的手柄,正琢磨着该回送什么礼物才合适,一旁的蒋立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
“都事,兵部后院便有演练场,场地宽敞,还有马桩可供练习,不如属下陪您过去试试这杆马槊的威力?”
温禾脸上的笑容一僵,神色顿时有些讪讪。
他前世只是个普通的历史爱好者,别说马槊这种冷兵器了,就连最简单的刀剑都没碰过几次。
这一世虽和李世民练过,也只是学了些基础的弓马功夫。
横刀他会用,可马槊这种需要极高技巧的兵器,他根本一窍不通。
蒋立见温禾迟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都事……您不会用马槊?”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嘴,脸上满是慌乱。
“下官失言!还请都事恕罪!”
“无妨。”
温禾摆了摆手,坦然承认。
“我平日在百骑多用刀,所以对马槊确实不熟悉。”
蒋立这才松了口气,琢磨了片刻,眼睛一亮,凑上前来低声道。
“都事有所不知,代国公不仅用兵如神,弓马功夫更是冠绝军中,尤其是马槊之术,当年在战场上可是凭着一杆马槊杀得敌人闻风丧胆!”
“您若是想学,何不向代国公请教?”
蒋立着意思是暗示温禾借着这件事情和李靖拉近关系。
但温禾显然没有理解他这一层意思。
只是眼前一亮,心中想到。
对啊,李靖可是大唐开国名将,肯定会马槊啊。
只是转念一想,如今李靖刚接下十六卫操练的统筹之事,定然忙得脚不沾沾,哪有时间教他练兵器?
“代国公近日事务繁忙,此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他摇了摇头,将马槊递给蒋立。
“先找个地方把它收起来。”
“诺!”
蒋立连忙接过马槊,小心翼翼地用粗布重新包裹好。
又在公廨角落找了个通风干燥的地方放好,还特意搬了个木架将其架起,生怕受潮损坏。
“走吧,随我去禁苑一趟。”
温禾整理了一下官袍,朝蒋立吩咐道。
飞鱼卫的操练之事既然交到他手上,他正好趁这个机会去营地看看实际情况。
也不知道赵勤克服恐高了没有。
蒋立连忙应下,快步跟在温禾身后。
两人出了兵部衙署,乘坐马车往禁苑方向而去。
此时的长安已有些燥热,马车行驶在街道上,窗外传来商贩的叫卖声和车马的喧嚣声,温禾靠在车壁上,闭目思索着飞鱼卫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