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武卫营里,秦琼正披着一件半旧的铠甲,看着将士们进行马术训练。
他身体素来不好,常年带着伤,却依旧坚持每日巡查军营。
如今因为孙思邈调养了许久,他的脸色也越发的好了。
当参军将文书送到他手中时,他正靠在一棵树下休息。
借着树荫的光线,秦琼细细看着文书上的字,当看到“温禾”二字时,他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与温禾接触不多,却对这个少年印象极深。
特别是孙思邈之事,他可还欠着一个大大的人情。
若不是这身子骨好了,他这左武卫大将军的位置,只怕过几年就要拱手让人了。
“翼国公,陛下这旨意,可是给全军提气啊!”副将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秦琼点了点头,咳嗽了两声,缓缓道。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道理我等谁不明白,可是却从未有人这么说出来,练兵口号本就该如高阳县伯这般直白的喊出来。”
他转头看向队列,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
“那咱们要不要也加练?像吴国公那样?”副将问道。
秦琼摇了摇头,道。
“不必,咱们左武卫的军纪本就严谨,只是这口号要融入日常,每日操练前领诵,吃饭前默念,让将士们把这两句话刻在心里。”
“另外,让伙房多准备些肉食和汤药,将士们训练辛苦,莫要伤了根本。”
他虽没有加练的命令,却用最务实的方式践行着口号的内涵。
当傍晚时分,将士们端着热气腾腾的肉汤,听到营中传来整齐的领诵声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暖洋洋的。
不愧是翼国公啊。
比起右武候卫他们可太舒服了。
与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不同,负责宫禁守卫的右监门卫统领张士贵,看到旨意时的反应,更多的是一种警醒。
右监门卫虽不常参与对外征战,却肩负着皇城安全的重任,容不得半点马虎。
张士贵将文书贴在营帐的墙壁上,召集所有校尉开会。
“诸位,陛下传下这两句话,不是让咱们喊着玩的!”
他敲着桌案,语气严肃。
“咱们守卫的是皇城,是陛下的安危!若是有刺客闯入,或是有乱兵作乱,咱们就是首战的将士!‘首战用我,用我必胜’,这句话对咱们来说,就是军令状!”
他当即下令。
“从今日起,宫门守卫每两个时辰换岗一次,换岗时必须领诵口号。”
那些将士一个个面面相觑。
守门本来就烦。
现在还要喊劳什子口号。
唉!
……
“不至于吧。”
禁苑飞鱼卫的操练场旁,温禾得知消息后,眉毛挑得老高,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不过是给飞鱼卫随口提了两句口号鼓舞士气,李世民怎么还亲笔书写传檄十六卫了?
这两句话在后世军营里随处可见,他早听出了茧子,倒真没觉得有多大惊世骇俗的地方。
“难不成是前世听习惯了有免疫,反倒看不出这两句话的威力?”
温禾摸了摸鼻子,暗自嘀咕。
不过据说巴顿,提出‘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后,二战时美军的训练好像确实提升了不少。
当然他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句话还是旅长本土化了。
不过温禾也没想到李世民会这么重视。
这下可好,他又迫出了回大风头。
其实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和低调的人才对。
“县、县伯啊,差、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