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往往会把事情想得很复杂,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承诺,他是自愿的。”
金玉皱皱眉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利益的牵扯,南宫灵为什么要帮无花。
突然,她只觉得眼前泛起一阵黑雾,脑袋就有些不清醒了,手脚也有些发软。最后只能看见无花朝着她走过来,朦朦胧胧的听见他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次没有人再在石梁上拦阻楚留香,周围鸟语花香水声潺潺,毫无人声,优雅的茅舍浸在阳光中,柴扉半掩,半支着的窗子里,悄无声息。
这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觉得不安。
楚留香连门都没敲,便直接闯了进去。
秋灵素果然已经不见了!那青灰色的蒲团上,只留下一根乌簪,乌簪上还遗留着一缕淡淡的发香。
楚留香心下大惊,他连忙转身出了屋子,将这小小三间茅舍,全都找了一遍。茅屋里,每样东西都井然有条,绝无丝毫凌乱之态,也瞧不出有丝毫挣扎搏斗的痕迹。
秋灵素到底去了哪里?
楚留香努力的静下心来,一边打量着整间屋子,一边转着脑筋。
整间屋子里没有丝毫的异状,被褥衣服都整整齐齐的叠在衣橱里,梳妆台上三只洗的干干净净的梳子……每样东西,都在平时应在的位置上,有条有理,绝无丝毫错乱,楚留香简直从未到过这么有条有理的地方。
实在是太有条有理了,反而让人觉得不对劲儿。
楚留香沉思着走出去,目光忽又落在那乌木发簪上。这间房子中一切的一切都出奇的有条理,这么看来这根发簪就是分外的扎眼了。
这屋子里既然每样东西都被放在最妥当,最合理的地方,那么这发簪也应该在梳妆台上才是,此刻怎会在这蒲团上?楚留香用两根手指,轻轻将这发簪拈了起来,忽然发觉这发簪的针头,正指着后面的一道关着的小门。
楚留香踹门而出,像是一只燕子般顺着门后的荒芜小道而去。
“我知道你要来找我报仇,但你却怎能找到这地方来的?”
是秋灵素的声音!楚留香放慢速度隐在一旁的树丛中。
只见秋灵素黑纱遮面,站在悬崖的边缘,山风阵阵吹着她的衣衫猎猎作响。她手中抱着一个白玉瓶子,看起来应该是任老帮主的骨灰坛,而她的对面不足四尺的地方,是手中拿着狼牙棒的白玉魔。
白玉魔大笑道:“你认为这个地方很隐秘,但是总有人是知道的!他将你带来这儿,就自然是知道这儿的。”
秋灵素默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的,我应该早就该想到的,他不会放过我。”
她紧了紧怀中的骨灰瓶,就要纵身跃下万丈深渊。楚留香见势一跃而出,大声喊道:“白玉魔,我虽从不杀人,但只要你的手一动,我就宰了你。”
他将秋灵素远远的拉开,一个扭身迎着那沉重的狼牙棒而上。白玉魔虽将那狼牙棒舞的虎虎生威,但是楚留香一招之间就让他兵器脱了手,他闯荡江湖数十年,几曾遇着这样的事,竟不觉呆住了。
楚留香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你还不走?”
这么简单就保住了性命?白玉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表达,他看了一眼楚留香转身跑走了。
秋灵素幽幽道:“你果然没令我失望,我第一眼瞧见你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她似乎是笑了笑“我不怕死,但是这些秘密若跟着我腐烂于崖底,那未免就太过可惜。”
“夫人心中的秘密,现在可以告知在下吗?”
“千头万绪,应从何说起。”
楚留香想也不想“那四封信!”
秋灵素叹了口气“汉献帝衣带诏,他身为皇帝,却如同傀儡,非但什么事都不能做主,而且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这三年以来,任慈的处境,也正和那可怜的皇帝一样,名虽为丐帮的帮主,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受制于人。”
楚留香忍不住问道:“受制于谁?”
秋灵素一字一字道:“南宫灵!”
楚留香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悲伤“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他是个孤儿,是任慈将他从小带大,传授给他一身武功。他实在是聪明,无论什么功夫他一学就会,而且渐有青出于蓝之势。而任慈……任慈他近三年来,也不知怎么,竟像是得了怪病似的,不但身子日渐瘦弱,就连手脚都渐渐软瘫了,几近成了废人,但是我知道,他绝不是先天如此的。”
“夫人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