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上了二楼,洗了个热水澡,四五月份的天气虽然有些凉意,但气温已日渐转暖,白露从浴室出来,正巧王妈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这又是什么?自从国外回来你没少倒腾这些,我都快被你养胖了。”国外那阵子,养生食材并没有国内的齐全,王妈那会儿没少念叨,恨不能一回来就要把那先前落下的全给补回来。这不三天两头便给她整些药粥补汤什么的,搞得白露现在一看到这些就怕了。
而且黑乎乎的一大碗,还放在晚上喝,简直要人命。
王妈心知白露的抗拒,可是这是好东西,对滋补身子更是大有益处,这孩子身子太虚还总不承认,好在她在身边,不然指望她自己没准就把自个儿给养没了。
王妈笑着将食盅揭开,一股子浓郁的中药味儿扑面而来,白露掩着鼻子,连连后退。
“赶紧的,趁热喝。”王妈不由分说地将汤药倒出来搁在白露面前,一双眼睛故作凌厉地盯着白露,可不给白露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白露哀嚎了一声,没办法,老老实实地端了起来,鼻子一捏,一鼓作气全喝了进去,其间没给自己半点喘息的机会,因为她知道,中途但凡停了下来,后面的她是无论如何都喝不进去的。
中药炖地太入味了,一口下去,齿间残留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儿。
王妈见她皱着眉头,连忙倒了一杯清水递给她,“赶紧漱口。”
“这下您可满意了吧,”白露无奈地放下茶杯,心里却没有半点怨言,王妈对她的好,她又怎会不知,只是这中药味实在太难闻了,每次喝药都像是在受刑。
王妈听后,心里直乐呵,这小祖宗居然还拿话兑她,面上却见好就收,可不能让这小祖宗更来劲儿。
每次让小祖宗喝药,都像是在求爹爹告奶奶,她也快没辙了,好在这孩子知道她的苦心,这每倒腾一次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总算都没白费。
王妈收拾好东西,叮嘱了一声早点睡,也不再看某人直哼哼的不服气样儿,带好了房门,退了出去。
白露仰躺在床上,直觉满嘴的药味,这一时半会儿还真睡不着,人还越来越来精神。她索性从床上爬起,披了件外衣走出了卧室。
白日里一个人在宅子里闲来无事,白露将装满戏服的房间整理了一下,其实也没怎么整理,就是将上面的灰尘清扫了一遍,她手上有伤,不能沾水,不过就算这么随便的弄一下,也比先前看起来好多了。
最起码清爽了不少。
墙上的戏服都没动,原样摆在那儿,只是地上的都被她收整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柜子里,一件一件的挂好。
红红绿绿的一大片,让人眼花缭乱。
戏服的针脚紧密,图案精美独特,不仅可以看出做工人的手巧心细,还可以看出没少花心思,单就衣摆上的祥云图都能变化出不同的花样儿,更别说每件衣裳上特有的图案所表达的符号和意蕴。
白露想象不出究竟怎样的容颜才能驾驭这么精美的戏服,而不被它本身的艳丽所压住。
相较于戏服,白露更感兴趣的是穿这戏服的人,那该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啊?!
“哎呀,差点就忘了,”王妈一路找了过来,见白露站在柜子前,微微松了口气,那模样似乎是早就知道她在这里。白日里忙活了一天的她,这会儿才想起来白露手上的伤口还没换药。
白露放下戏服,转身看着推门而入的王妈,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顿时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
王妈朝她招手,白露走了过去,在她的示意下,乖乖地坐了下来。对于王妈的一脸紧张,白露直觉对方有些小题大作了,一个伤口而已,看把她吓得。
王妈却不赞同,“你别小瞧这伤口,要是感染了,可有你罪受。”说着,动手揭开绷带,在看清内里时,动作明显僵在了那里。
白露诧异地看去,视线在触及手心的那一瞬,也僵滞在那里。
“怎,怎么会这样?”王妈死死地盯着白露的手,恨不能盯出个洞来,先前赤红的伤疤居然不见了,白皙的手掌好似从来就没有被划伤过,完好的不留一丝痕迹。
白露皱了皱眉,她也解释不通,先前还鲜血淋漓的画面,难道只是她的错觉?反观王妈一脸的苍白,白露想着要是不找个说法,老人家没准又要多想。
“看,这不是好了嘛,我的自愈能力一直都很好,你忘了那个美国医生的话了?”
王妈顺着她的话开始回想,那医生的确说过白露的自愈能力比普通人要强很多,她恍惚着收回视线,然后又看了一眼白露的掌心,似是不确定,又多看了好几眼。
白露见她这将信将疑的样子,心知这事还真不好糊弄过去,可是她也解释不通的东西,怎么让对方信服,还真是有点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