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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风透湘帘花满庭 > 不可求思

不可求思(2 / 3)

鲍叔牙不屑一笑,哼道:“那是自然,管夷吾虽有手段,到底还算磊落。鲁国公却是个小人,令人不齿。”

绿姬将药瓶塞到小白手中,上前几步,急问道:“鲁国公可有为难公子纠?”

那侍卫见绿姬如此问,抬眼看看公子小白,不敢擅自回答。

小白面色不大好看,但又不想绿姬忧心,对那侍卫道:“知道什么,如实说就是了。”

侍卫这才敢回道:“鲁国公认定管大夫截获了消息却刻意隐瞒,怀疑绿姬姑娘测算出的新君是我们公子,三五日里不住地向管大夫施压,管大夫性子烈,屡次顶撞鲁国公。鲁国公一怒之下,扬言要将公子纠一行驱赶出鲁国,公子纠在此之前就一直卧病,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

听了这话,公子小白颇为挂心,到底是手足兄弟,即便再冲突,终究不忍见纠落难,小白急问道:“纠怎么了,为何卧病?”

侍卫回道:“具体病因着实不知,只听守门的侍卫们说,自打那次咱们从鲁国要解药回来,公子纠就一直卧病在榻。”

听了这话,公子小白、绿姬和鲍叔牙都沉默了。如此看来,公子纠这病只怕是心病。也是,异常敬重的师父毒害绿姬,纠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看着亲弟弟小白为救绿姬殚精竭虑,这对公子纠无疑是件十分残忍的事。加上之前公子纠为救绿姬和小白,捅伤自己流血过多,尚未恢复,可谓是旧伤加新伤,身心俱不愉,不病才怪。

绿姬心中滋味百转千回,心酸无奈怅然轮番涌上,最终丝丝缕缕皆化为哀痛,漫散于血液中,销魂蚀骨。

此事既然源自绿姬的恶作剧,必须也由她将误会解除。绿姬欲跑向马棚,却被公子小白一把拉住,小白问道:“你要干嘛?”

皓腕被小白死死捉住,绿姬挣脱不得,只能颤着声央求道:“来不及了,你先放开我。”

小白却将她的手捉得更紧,怒道:“你要回去找纠?发什么疯,不许去!”

鲍叔牙见状,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忙低着头退下。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公子小白,绿姬和鲍叔牙三人。

绿姬和小白都气鼓鼓的,正眼不愿看对方,可小白的手仍紧紧地箍着绿姬的手腕,一丝也不放松。

绿姬抬起另一只手,狠命推着小白的胸口:“你放开我!”

小白方才坠马,后心窝严重挫伤,被绿姬这么一推,连骨连筋,痛得差点叫出声,冷汗瞬间挂了一脸。

绿姬忙撤了力道,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薄唇颤着,小脸上愁云密布。

鲍叔牙看着眼前这两个小魔怔,轻叹口气:“绿姬姑娘,老臣知道你挂念着公子纠,只是眼下姑娘若是回曲阜去,只怕对公子纠更加不利呀。”

绿姬心想鲍叔牙身为公子小白的师父,自然完全站在公子小白这边,他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鲍叔牙看出绿姬心思,笑道:“老臣并非危言耸听,姑娘细想下,鲁公姬同是个十足小人,若姑娘回去落入他手,他一定会逼迫姑娘说出齐国新君是谁。莫说姑娘现在掐算不出,即便掐算出了,姑娘敢将天命告之于他吗?”

鲍叔牙所言不错,可绿姬不能告知众人的,哪里仅仅是齐国新君是谁,更有公子纠的命数。五煞已解,仍有一煞,威胁着公子纠的性命。

对纠的情愫较从前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绿姬的心虽一直在逃避,可身体的反应却不会撒谎。从前若听说纠有一分一毫的危险,绿姬只怕要心急如焚,泪如雨下。如今,隔了这么多人和事之后,对他的感情从爱慕付出心甘情愿,已转化为一种对他命数的怜悯和责任,以及对他二人爱而不能的心痛和惋惜。

可此次的事到底是因她而起,绿姬本是不服自己总被管鲍这两个老狐狸算计,想借机捉弄管仲一下,熟料却弄巧成拙害了公子纠,她此时又怎能袖手旁观。

绿姬未想清楚对策,只听一旁公子小白满是妒意的声音传来:“我真不明白,你明知道他做过那么多伤你的事,却仍对他念念不忘。你惦记着他生病卧榻,可我都摔成这样了,你有想过我吗?

小白怒火中烧,握绿姬手腕的手不由加了力道,疼得绿姬直打抖,绿姬挣扎着欲挣脱小白的束缚,却未能如意。绿姬怒道:“他千不好万不好,可他从未像你这样,见天管着我,像坐牢一样!”

原本只是一句赌气的话,于公子小白而言,却像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绿姬这一席话否定了一般。小白身子一震,面色一沉,一身肃杀之气陡然而生,一把甩开了绿姬的手。

小白这副样子绿姬觉得似曾相识,想来正是那一日在曲阜城外,绿姬说话激怒了小白,小白强吻她之前,也是这副吓人的架势。绿姬忙倒退两步,躲到鲍叔牙身后,心想有鲍叔牙在,小白应该不敢那样造次。

小白并没有上前的意思,星眸寒冰,冷道:“我哪一次不是为着你的安危,却在你心中,成了夺你自由的小人。既如此,我就坏人做到底,你敢踏出这院子半步试试。”

一席话掷地有声,语罢,小白头也不回,大踏步走回了自己房间。

鲍叔牙苦口婆心对绿姬道:“姑娘,公子话虽不中听,却着实是为了姑娘的安危着想啊。姑娘是聪明人,只要稍稍用心分析一下情势,就该知道眼下该如何去做,老臣先告退。”

鲍叔牙徐徐退下,只余下绿姬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进退维谷。

记得小时候,绿姬的哥哥葵曾问爷爷,作为大卜,知晓他人的命运,却不能告知他,只能眼睁睁看其或误入歧途,或身死国灭,或为情所困,不是很痛苦吗?爷爷笑答道,这世间从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身为大卜,能掐算千秋万世,自然也要背负常人不能忍受的苦楚,即便知晓自己亲人爱人的命运,也只能眼睁睁地旁观,而不能给予丝毫帮助。

绿姬抬起眼,看到树上的叶子在西风的吹打下,已微微泛黄了。爷爷的话句句有理,可她既然知晓公子纠命数不济,又知道为他改命之法,怎能做到袖手旁观。小白的房间房门虚掩,绿姬怔怔地看着斑斑驳驳原木制成的房门,无力感陡然而生。

鲍叔牙原本想借用晚饭的时候,让那二人言归于好,结果这两人倒是心有灵犀,一个推说坠马受伤需要休养,一个借口心神不愉一点不饿,都没出来用晚饭。鲍叔牙觑着案几上满满的菜肴,只有叹气的份。不是冤家不聚头,到底是不错的,只是苦了他这作师父的,常常要做和事老,鲍叔牙揉了揉太阳穴,甚为头疼。

晚饭后,鲍叔牙推门进了公子小白的房间,见小白正靠在榻上看书,走上前去。

小白见鲍叔牙进来,也不起身,招呼道:“师父来了,随便坐吧。”

鲍叔牙盘坐在了榻旁的软垫上,含笑问道:“公子在看什么书?

小白答道:“太公《六韬》。”

鲍叔牙点了点头,思忖着开口:“公子若是心中烦闷,不看也罢。”

小白听了这话,睨了鲍叔牙一眼,将手中的竹卷递了过去:“师父随便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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