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脸上处理过了吗？”

“哦，没事，您太太她还好吗？”

“闹了一阵，现在医生还在给她检查，应该没事的。我替她向你道歉，肯定不会有第三次了。”

“沐总。”沈桐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我觉得她来得太巧了，后面一定有人……”

“嗯。”沐一彬轻哼了声，许久后，淡淡说道：“放心，只要你咬紧了，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等我回来。”

“一彬！”后面有人娇滴滴地唤。沐一彬应了声，快速挂断。

沈桐打开手机，不一会儿，嘀嘀两声，沐一彬的短信来了。上面是他列出的一排问题：都是黄诺可能入手挖掘的地方。最后留言：仔细想，今晚10点前回复。

沈桐哑然失笑，好像回到了大学时的论文答辩。

横竖现在出去也尴尬，下班前的一个小时里，沈桐都在认真“答题”。答着答着就笑了：想不到沐一彬这么会换位思考，连问题的语气都像足了黄诺。

期间，两位经理分别进来签了个名，从门边看到宋沉装模作样地在旁边倒水。

喝，再喝，撑死你！她起了坏心，剩下的15分钟里把三个实习生轮流叫进来。于是，宋沉像上了发条的火车，在自己的座位和办公室旁的饮水机间穿行。

下班时间到了，她心满意足地走出门，看到宋沉哀怨地举着水杯：“部长，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沈桐指着挂钟，笑了笑：“下班了。“

沐一彬果然经验丰富，他指点的几个地方，第二天黄诺都问到了。随后，他不甘心地又把沈桐从业后的所有业务资料搬去，一直跟随沈桐的几个下属也被叫去细细盘查。

沐一彬请了三天假，所以，这三天里，他不会放过一个机会。

他以调查的名义，暂停了沈桐的所有工作。现在，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待在办公室里，等着下一轮调查。

忙惯了的人，一下子闲下来总有点不习惯。不能处理业务，她就打开浏览器，自己查找信息。看了片刻，她嗤得一笑，想起了黄诺的话。

“沈桐，别以为硬扛着就没事了，你看沐一彬都回去避嫌了。你以为是沐太太缠着他，所以来不了了？呵呵，以他的本事，如果真想管，谁拦得住？实话告诉你，他任职这几年，得罪的人多了，现在全盯着这事呢。你就别指望他来救你，他现在什么手脚都动不了。你要过去，就只能靠我。”

“黄总，您不用吓我。凡事说到哪儿，都是一个理字。我没做过的，就是没做。您不相信，就尽管问、尽管翻。”

“沈桐，你该不是真看上了沐一彬吧？”黄诺咬牙冷笑：“你别看沐总很少提他太太，她在沐总心里可重要得很。当初，沐一彬为了娶她，割过腕、跳过河。她的嫁妆成了沐总的第一笔创业资金——可惜后来失败了，不然也没有今天的意翔沐总了。如果一个女人这么不堪，男人还是好脾气得哄着，你觉得他俩之间还能插进别人吗？沈桐，别傻了，你不过是他偶尔倦怠的调剂品，利益当前，他不会管你的死活。”

“黄副总，我觉得你始终混淆了一件事。我只为公司服务，不为个人。所以，沐总的私生活和我没关系，也劝您多把心思放回工作上。毕竟，年度考核越来越近了！”

想到黄诺当时被气到铁青的脸，沈桐很快慰，只是对连累到同事，有些歉疚。

因为事先准备得当，黄诺并没从其他员工那里，获得什么有用信息。最后一个下午，他几乎泄愤般地把投资部的几个负责人大骂了一通。

但没用，沈桐这里找不到突破口。

而公司的论坛上，也开始三不五时地上一些影射黄诺的小段子，一看就是瞎编的，但偏偏特别好笑，不知是哪个好事员工的手笔。

有一次，一排人正看得津津有味，被沈桐抓了个正着。她强忍着板下脸：“干什么？我不工作，你们也休息了？昨天，不是还送来一叠申请材料吗？万经理、池经理，你们做点表率。”

“部长，实在欺人太甚了。”万经理暗暗咬牙：“反正，他们做的每件事，我都记着。等沐总回来，看怎么算账。”

“算什么账，你先把自己的事办好。”沈桐摇摇头：“沐总回来，他们也仍然是我们的领导。除非不在这儿干。”

万经理顿时泄气：那还是算了。意翔的年终奖出名的丰厚，熬一年就冲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