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坦克!中国人的坦克从后面上来了!”
美军瞭望哨尖叫道。
听到这话,索恩中校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看到了那些涂着怪异红星的中国坦克。
看到了紧随坦克冲锋的、身穿混杂着志愿军棉服和美式野战夹克、端着汤姆森冲锋枪和加兰德步枪的精锐步兵。
这支部队如同洪流,狠狠撞进了他毫无防备的阵地后方!
“转向!所有火力转向后方!挡住他们!”
索恩中校焦急的喊道。
但为时已晚。
一号坦克内
伍万里对着无线电大吼:“雷公!
给我敲掉左翼那个最大的地堡群!
高爆弹,急速射!
高大兴,带爆破组,右翼铁丝网,撕开口子!
全总队,目标敌指挥部方向——冲啊!”
“轰!轰!轰!”
钢七总队伴随冲锋的105毫米榴弹炮率先开火。
炮弹精准地砸在美军匆忙转向的侧射火力点上,腾起混合着泥土和钢铁碎片的烟柱。
潘兴坦克的90毫米主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穿甲弹和高爆弹像长了眼睛,将一个个暴露的火力点炸飞。
“杀——!”
高大兴率军夹在坦克履带卷起的烟尘里,利用炮火掩护,扑向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铁丝网和雷区。
火箭筒和炸药包的闷响接连不断,为大部队开辟出快速进攻的通道。
刹那间,美军的防线瞬间大乱。
腹背受敌的恐惧压倒了纪律。
正面承受着81师和79师再次发起的决死冲锋,背后又被这支武装到牙齿的钢铁洪流无情捅穿。
此时,美军的环形工事变成了互相掣肘的死亡陷阱。
重机枪的火力网被强行撕裂,美军士兵们惊恐地看到涂着红星的坦克履带碾过同伴的尸体,直冲核心阵地。
“同志们!钢七总队来啦!冲上去!拿下这块美军的最后阵地!”
伍千里第一个跃出战壕,沙哑的喉咙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81师的战士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挺着刺刀,踏着战友的鲜血,迎着开始变得稀疏的弹雨,再次涌向山坡。
谈子为也亲自带着79师最后的预备队,从另一侧发起了猛攻。
三股铁流,从三个方向,狠狠撞在了一起!
钢铁的碰撞声、刺刀的撞击声、垂死的惨嚎声、冲锋的呐喊声,瞬间达到顶峰,将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撕碎。
当第一缕惨白的冬日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硝烟,投射到主峰那面残破的星条旗上时,枪声终于稀落下来。
焦黑的土地上,散落着破碎的武器、扭曲的钢盔和双方士兵永远凝固的躯体。
幸存的美军士兵高举着双手,在志愿军战士冰冷的刺刀下,排着长队走出冒着青烟的地堡和掩体,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
伍千里拄着一把缴获的M1卡宾枪,站在主峰环形工事最高处,大口喘着粗气。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牺牲战士的遗容,扫过疲惫不堪却挺直脊梁的81师官兵,最终落向山坡下。
他手下那支整齐的部队正在快速肃清残敌,收拢俘虏。
战士们穿着厚实的冬季作战服,头戴缴获的美式钢盔或保暖棉帽。
手中的武器从汤姆森冲锋枪、加兰德步枪到崭新的M3冲锋枪、勃朗宁自动步枪都有。
甚至还有肩扛着巴祖卡火箭筒的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