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不是傻子,咱们规规矩矩在这里佯攻,拖不了他多久!
他很快就能发现不对劲!为什么?
因为我们缺的不是人数,不是美式装备!
是那股气!
是钢七总队打仗时那股子不管不顾、敢把天捅个窟窿的魄力!
是伍总队长指挥时那种敢在刀尖上跳舞的狠辣心思!
最难模仿的,是这股子魂!
现在,老子就是要用行动告诉弗里曼,老子就是钢七总队的兵!
老子打仗,就是这路数!
要么不打,要打就往他心窝子里捅!
把水彻底搅浑!
把他拖死在这白隐里!
而且你们放心,我不会不自量力到要大败美军整个支援部队。
趁着夜色打一场胜仗咬块肉就走,让美军摸不着头脑产生战略误判就好……”
当成功的话音落下,整个前沿阵地一片死寂。
风卷着硝烟和血腥味,吹过一张张年轻而布满尘土、汗水和血污的脸。
那新八军营长张着嘴,看着成功眼中那团烧穿一切的火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战士们,无论是钢七总队的老兵还是新八军的战士,呼吸都粗重起来,一种混杂着震撼、激动乃至悲壮的情绪在无声地蔓延开。
许木木脸上的怯懦和茫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燃的凝重。
成功深吸了一口带着死亡气息的空气,最后看向许木木,声音斩钉截铁:
“呆子!记住我的话!
结硬寨!打呆仗!
死守现有阵地!
打狠!打猛!
打给敌人看!看到红信号弹,立刻压上来!
其他的,别多想!天塌下来,老子在前面顶着!”
“是!”
许木木挺直了腰板,声音从未有过的响亮和坚定。
成功重重拍在许木木肩头,力道大得让小伙子身子一晃。
他不再多言,目光如电扫过身边几名钢七总队的营连长:“钢七总队的!
留下几十人,剩下还能动的,跟老子走!
挑最硬的老兵!带足子弹手雷!
迫击炮拆了扛上两门轻的!快!”
命令一下,犹如沸油滴入冷水。
刚才还沉浸在震撼中的钢七总队老兵们瞬间活了过来。
没有喧哗,只有钢铁般的行动。
经验丰富的老兵们动作麻利地开始挑选人员、整理装备。
沉重的勃朗宁M1919重机枪被迅速拆解,枪身、三脚架由几个壮实的战士扛起。
弹药手将长长的弹链挂在脖子上;加兰德步枪的弹夹被塞满,八发漏夹清脆地压入弹仓。
汤姆森冲锋枪的弹鼓和弹匣被迅速分发。
背囊被精简到极致,只留下弹药、手雷和少量炒面。
不到十分钟,八百名钢七总队的精华已集结完毕。
他们大多沉默,眼神锐利,但腰板挺得笔直,如同一根根即将射出的标枪。
手中的美式武器和身上斑驳的军装、破烂的棉袄形成一种奇特的混搭,却透着一股百战余生的煞气。
“出发!!!”
成功低吼一声,率先转身大步流星地没入尚未散尽的晨雾之中。
八百精锐战士闻言,立刻令行禁止的紧随成功其后。
沉重的脚步声踩踏着焦黑的冻土,卷起淡淡的烟尘,迅速消失在通往西南方向的山棱线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