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是我们西线最急需的攻坚利器吗?
这可是给咱们西线大军雪中送炭啊!
功过相抵,也绝对功大于过!请大首长三思!”
李副参谋长和那几位刚才态度强硬要求“执行军法”的参谋,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胜利的战果像最有力的耳光,抽得他们无地自容。
李副参谋长涨红着脸,上前一步,声音干涩地向大首长和陈首长认错:“大首长,陈首长,是我见识短浅,思想僵化。
没有充分预判到李云龙同志与伍万里同志突破常规思维、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指挥艺术……
更没想到……成效竟如此辉煌!
之前贸然发言请求处分前线功臣,实在是……有失职守。
请您批评处分!”
另外几位参谋也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呐:“我们……我们也错了,不该只盯着纪律而忽略了战场瞬息万变的实际和指挥官的临机决断……”
“请大首长处分……”
大首长看着他们,脸上的愠怒之色已经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无奈,有骄傲,更多的是对前线子弟兵浴血拼杀换来捷报的感慨。
他摆摆手,语气低沉但已无怒气:“行了!这事也怪不得你们谁。
换做老子,老子都没想到那两个小子能把命赌到这个份上,还他娘的赌赢了!
李云龙这个混账东西,本事没多大,胆子比天还大,就是命硬!
带着这个伍万里一个敢想敢干的小疯子,简直是绝配!
这加平啃下来,新陆战一师报销了,美七师先锋团也被打没了……总算在密不透风的东线给老子捅出了个大洞!
李云龙和伍万里这一仗,算他们给老子长脸了!”
说着,大首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又带着嘉许的笑意,他转头问通讯员:“既然加平打下来了,大胜也捞到手了。
李云龙那混球和伍万里那小子,是不是该赶紧按照命令,马不停蹄地往回向北突围了?
命令里虽然没指定方向,但打完加平也该赶紧往回撤了!
兵贵神速,趁着敌人被重拳打懵了,带着缴获和俘虏,赶紧撤下来休整!
西线的预备队,老子也给他们预备着。”
指挥厅里的气氛,随着大首长态度的缓和明显松弛下来。
大家都以为,这场惊心动魄的东线穿插大戏,会以攻克加平、重创敌军主力、部队成功北撤休整而划上辉煌的句号。
然而那名志愿军通讯员却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道:“李、伍首长所部主力趁美第七师和那支被打残的新陆战一师残部绕道向远处会合的空当,没有后撤!
他们下令全军转向,以强行军速度直扑汉城!
目前前锋部队距离汉城外围已不足六十里!
他们说之前为了行动隐秘,所以电台全部静默了,现在才一股脑都汇报出来……”
“什么?!”
李副参谋长失声惊叫,手里铅笔“啪”地折断。
指挥厅像是被投入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扑汉城?!那是联合国军的心脏!李云龙他疯了!”
一个年轻参谋脸色煞白。
“胆大包天!简直是胆大包天!
刚啃完加平那块硬骨头,连口气都不喘?”
另一个志愿军参谋声音也激动得发颤。
“伍万里也跟着他一起疯!
刚打完恶仗,又跑去冲人家重兵把守的老巢?
这不是拿鸡蛋撞石头吗?”
志愿军作战处长猛地站起来,指着沙盘上代表汉城的那个巨大蓝点喊道。
“就是!敌东线主力虽受创,但元气远未耗尽,西线敌军主力犹存。
李、伍二人凭血气之勇,裹挟两个疲惫之师深入虎穴。
一旦攻势受挫,必遭敌优势兵力的中心开花与外围合围,届时万劫不复!
当务之急,必须立即以志司最明确的命令,勒令他们即刻停止前进,转向北面或东面安全地带突围。
然后收拢部队,保存力量!”
李副参谋长也向前一步,语气焦灼:“大首长,我完全赞同解参谋长!不能让他们再冒险了!
现在撤,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