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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陌生亲缘 > 第120章:总裁室内,即将揭晓的姐妹关系

第120章:总裁室内,即将揭晓的姐妹关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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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傍晚六点前的寂静倒计时

傍晚五点四十五分,南城的天空已经完全被浓重的、铁灰色的雨云覆盖,白日里最后一丝天光被彻底吞噬,提前降临的暮色笼罩了整座城市。远处天际传来滚雷沉闷的轰鸣,由远及近,像巨兽在云层深处辗转反侧。雨还未落下,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带着土腥和电离味道的湿气,粘稠地附着在皮肤上,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城市提早亮起的灯火,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却无法穿透这份暴雨将至前的、令人窒息的凝重。

丽梅大厦三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灯光被调整到最舒适的状态。头顶的嵌入式筒灯关闭,只有沙发区上方两盏可调节的射灯,和办公桌后那盏落地阅读灯亮着。射灯在深灰色的地毯上投下两片柔和、界限分明的光晕,恰好笼罩着会客区那两张相对摆放的深棕色单人沙发,以及中间那张线条简洁的方形矮几。阅读灯的光线则从侧面投射过来,为这片区域提供了足够的背景照明,但不刺眼。空气里,雪松与柑橘的香氛似乎比平时调淡了一些,几乎难以察觉,只留下一种干净、空旷、略带凉意的空气质感。

办公室异常的安静。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低沉的运行声,是唯一的背景音。厚重的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在昏暗天幕下提前璀璨、却又被即将到来的暴雨赋予某种躁动不安意味的灯火长卷。此刻,这幅画卷被无声地推为背景,所有的焦点,都汇聚在沙发区那两片静静等待的光晕之中。

韩丽梅没有坐在办公桌后。她已经提前从那张象征绝对·权力的巨大座椅上离开,此刻正站在办公室中央,距离会客区几步之遥的地方。她没有踱步,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躁。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体挺直,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目光平静地扫视着这个即将成为“摊牌”舞台的空间,进行着最后一次,也是最关键的一次“战场”检视。

她的穿着,是今天早上出门时就已选定的——一套剪裁无可挑剔的深灰色羊绒混纺西装套裙,内搭白色真丝衬衫,领口一丝不苟,袖口露出半厘米。头发一丝不乱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的妆容是精心修饰过的,既不过分凌厉,也不显得柔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专业的精致,能有效掩盖连续思虑带来的疲惫痕迹,并将所有可能泄露真实情绪的面部肌肉,都约束在一种得体的平静之下。

她的表情,是纯粹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事务性的专注,仿佛在准备一场重要的商业谈判,而非一场即将颠覆两个人认知的私人会面。然而,在那双沉静如湖的眼眸深处,如果仔细观察,或许能捕捉到一丝极淡的、近乎冰晶般锐利的凝光,那是高度集中、全副武装、将所有感官和思维都调整到最佳“临战状态”的迹象。

她看了一眼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腕表:五点四十八分。

还有十二分钟。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两张沙发上。左手边那张,是她为自己预留的。右手边那张,是为张艳红准备的。距离不远不近,大约一米二。既能进行清晰的面对面交流,又保持了足够的个人空间和安全距离。沙发的高度和软硬度都经过挑选,不会让人过于放松,也不至于感到不适。

矮几上,放着一只她惯用的骨瓷水杯,里面是温度正好的清水。旁边,另一只一模一样、但崭新的水杯,里面也倒入了等量的清水。两杯水,并排放置,水温一致,水位线齐平。这是一个无声的信号:形式上对等,但仅限于形式。水是必需品,但不提供任何带有安抚意味的茶饮或咖啡,避免任何可能模糊“公事”框架的联想。

她又检查了一下光线。确保从张艳红坐下的角度看过来,不会直接面对射灯,也不会被她(韩丽梅)身后的阅读灯光干扰视线。确保整个谈话区域的光线均匀、柔和,能清晰看到对方的表情,但又不会产生压迫感。

办公室的门,已经从内部锁好。隔音绝佳。除了她和即将到来的张艳红,不会有任何第三个人闯入。所有的通讯设备,包括她的私人手机和卫星电话,都已调至静音,并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没有文件,没有电脑,没有任何可能分散注意力或成为“道具”的多余物品。

这是一个被精心净化、消毒、并设置了明确物理和心理边界的安全空间。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绝对掌控的谈判桌,或者说,手术台。

她需要在这里,用最精准的“手术刀”,剖开“血缘”这个事实,同时完成止血(提供援助)、缝合(设定边界)、并评估术后反应(观察张艳红)的一系列操作。

风险,在脑海中再次快速过了一遍。张艳红可能的情绪反应,从崩溃到怀疑,到贪婪,到沉默……每一种,她都预设了应对脚本。但理论推演和现实交锋之间,永远存在无法完全预测的变量。最大的变量,是“人”,是那个在极度压力和突如其来真相冲击下的、活生生的、名为“张艳红”的个体。

她能控制环境,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但她无法完全控制对方的反应。这是这场“手术”中,唯一的不确定因素,也是最大的风险源。

但,箭在弦上。

窗外的雷声更近了,轰隆隆地滚过天际,震得玻璃窗微微发颤。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撕裂厚重的云层,将办公室映得一片骇人的亮白,随即又沉入更深的昏暗。雨,似乎马上就要倾盆而下。

五点五十二分。

韩丽梅走到自己那张沙发前,没有立刻坐下。她只是站在那里,再次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胸腔的起伏更加平稳、悠长。然后,她极其缓慢地、以一种充满掌控感的姿态,坐了下去。身体微微后靠,但背脊并未完全放松,保持着一种既庄重又不过分紧绷的坐姿。双腿并拢,斜向一侧,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膝上。

她看了一眼对面那张空着的沙发。灯光下,深棕色的皮质泛着柔和的光泽,等待着它的主人。

还有八分钟。

她不再看表。目光平静地投向窗外那片被雷电图腾反复刻画的、动荡的夜空。脑海中,不再重复推演脚本。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剩下的,是临场的判断、应变、以及对她自己情绪和反应的绝对控制。

她需要成为那个脚本本身。成为那个冷静、理性、带着有限善意但边界清晰的“总裁”,和那个“刚刚得知血缘事实、基于道义提供一次性援助的陌生人姐姐”的完美结合体。不能多一分温情,以免引发依赖和错觉;不能少一分决断,以免显得犹豫和可欺。

雨水,终于开始落下。

起初是零星的、沉重的大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幕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快,雨势骤然加大,变成了倾盆的、疯狂的、几乎垂直泼洒下来的水幕。无数雨鞭抽打着高楼,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哗声,瞬间将窗外的城市灯火切割、晕染、扭曲成一片模糊流动的、冰冷的光的河流。雨水在玻璃上汇成急流,蜿蜒而下,像无数道无声的泪痕。

雷声、雨声、风声,交织成一片狂暴的自然交响,却被顶级隔音玻璃顽强地阻挡在外,只留下沉闷的、被无限削弱后的背景轰鸣,反而更衬出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充满张力的寂静。

五点五十八分。

韩丽梅的指尖,在膝盖上,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这是她全身唯一一个泄露了内心并非全无波澜的细微动作。然后,她重新恢复了完全的静止,像一尊用最坚硬材质雕刻而成的、完美控制着每一条肌肉纤维的雕塑。

她的耳朵,在雷雨声的间隙,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弱、但在此刻寂静中被无限放大的声音——

“叮。”

是三十八层专用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清脆,短促,穿过厚重的实木门,微弱地传了进来。

来了。

二、门外走廊的忐忑脚步

时间倒退回十分钟前,五点五十分。

三十六层行政办公区,大部分同事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或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或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着走向电梯。窗外的暴雨前兆和提早降临的黑暗,让办公室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也透着一股人心浮动的、想要尽快逃离的匆忙感。

张艳红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面前的电脑屏幕已经黑屏。但她没有动。双手放在冰凉的键盘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低垂着头,目光空洞地落在桌面上摊开的一本空白笔记本上,笔记本旁边,是她那部屏幕已经碎裂、用透明胶带勉强粘住的旧手机。

手机屏幕上,最后一条信息,是半个小时前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转换的文字,夹杂着哭泣和方言,字字如刀:“……省城医院说最晚明天中午前必须转过去……钱……钱到底能不能搞到啊艳红……你爸他疼得直哼哼……妈求你了……你再想想办法……你哥说他那边实在……实在周转不开……”

“钱”。这个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视网膜上,烫在她的心上。三万到五万。对她而言,是天文数字。公司的八万贷款已经像一座山压在身上,每月扣款后所剩无几。亲戚朋友?早已借遍,且都知道她家的情况,避之不及。母亲和哥哥?不向她伸手要钱已是万幸。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去借高利贷?那和把自己卖进火坑有什么区别?

绝望,像窗外不断堆积的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几乎要将她瘦弱的脊梁压断。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紧般的疼痛,但此刻,这生理上的痛苦,远不及心里那片冰冷、空洞、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令人窒息。父亲痛苦**的脸,母亲绝望的哭泣,还有那串冰冷的数字,在她脑中反复盘旋,撞击,让她感到一阵阵眩晕和恶心。

下午向苏晴请假时,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没让自己在主管面前彻底崩溃。苏晴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别太担心,公司也许有办法”,然后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总裁要亲自见她,了解情况,以便集团慈善基金进行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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