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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陌生亲缘 > 第125章:从震惊到混乱:“这不可能!”

第125章:从震惊到混乱:“这不可能!”(2 / 2)

那个在电视财经新闻里偶尔出现、在集团内部被神化、在南城商界叱咤风云、住在云端顶层公寓、掌握着无数人命运的女人……是她的……亲姐姐?

荒谬!荒谬绝伦!这比“骗局”的假设更加荒谬一万倍!这彻底颠覆了她对自身、对家庭、对过去二十多年人生的所有认知!这就像有人突然告诉她,她脚下坚实的大地其实是棉花做的,头顶的太阳其实是纸糊的!这完全违背了她所知的一切逻辑和常理!

可是……可是那份报告……那“99.99%”……

混乱。极致的混乱。

两种截然相反、却又都看似“合理”的可能性——“精心骗局”和“残酷真相”——在她脑中疯狂地冲撞、撕扯、爆炸,将她残存的理智炸得粉碎。她感觉自己像个掉进湍急漩涡的溺水者,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名为“真相”的黑暗深渊,头顶是名为“骗局”的、随时可能破裂的虚幻泡沫,无论抓住哪一边,似乎都只有毁灭的下场。

而将她推入这个漩涡的,就是对面那个始终沉默、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按计划进行、无甚稀奇的女人。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被愚弄的愤怒、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自己命运被如此轻易摆布的无力感的怒火,猛地冲上了张艳红的头顶,暂时压倒了混乱和眩晕。

她猛地抬起头!

动作太猛,带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但她死死咬住牙,用尽全身力气,瞪向韩丽梅。那双刚刚还被泪水模糊、充满茫然和痛苦的眼睛,此刻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愤怒和质疑点燃,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住对方平静无波的脸。

“这——不——可——能——!!”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却带着破音般尖锐的、近乎呐喊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砂纸打磨过的声带里硬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愤怒和不容置疑的否定。

“你骗人!这份报告是假的!是你伪造的!对不对?!” 她语无伦次,声音颤抖,但语气却异常激烈,“你想干什么?啊?看我走投无路了,拿我寻开心?还是……还是你有什么更见不得人的目的?我告诉你,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指向地上摊开的报告,指尖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什么狗屁亲子鉴定!什么99.99%!全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我爸妈从来没说过我有什么姐姐!从来没有!我是张艳红!我爸是张铁柱!我妈是王桂芝!我家在北河林安!跟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八竿子打不着!你凭什么说我是你妹妹?!你有什么证据?!除了这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破报告,你还有什么?!”

她一口气吼完,胸口因为激动和缺氧而剧烈起伏,脸色涨红,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愤怒和极度恐慌的神情,让她看起来既凶狠,又可怜。

她死死地盯着韩丽梅,仿佛想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被揭穿谎言的慌乱,一丝阴谋被戳破的尴尬,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动摇。

然而,没有。

韩丽梅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甚至连坐姿都没有改变一下。她静静地听着张艳红激动的、漏洞百出的质问,看着对方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听着那些带着浓重口音、语法混乱的激烈言辞。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平静。

等张艳红吼完,因为激动和缺氧而再次开始急促喘息,只能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她时,韩丽梅才几不可察地、微微偏了一下头。

她的目光,从张艳红激动得通红的脸,缓缓下移,落在了地毯上那摊开的报告,尤其是那行醒目的“conclusion”和“99.99%”上。然后,她又缓缓抬起目光,重新与张艳红的视线相遇。

“证据,” 韩丽梅开口,声音依旧平稳,甚至比刚才更加清晰、冷静,带着一种就事论事的理性,与张艳红的激动形成了尖锐的对比,“就在你脚下。”

她的语气,没有嘲讽,没有不耐烦,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瑞士苏黎世大学医院基因检测中心,是全球最权威的基因检测机构之一。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和权威性,毋庸置疑。如果你怀疑,可以自行去核实机构的联系方式,甚至委托其他任何一家具备资质的第三方机构,用你认可的样本,重新进行检测。”

她的解释,冷静、客观,甚至给出了“验证”的途径。但这冷静客观的背后,是绝对的自信,以及对“真相”不容置疑的确信。仿佛在说:你可以不信,但事实就在那里,你随时可以去验证,结果只会一样。

“至于你的父母,张铁柱先生和王桂芝女士,” 韩丽梅的语调,在提到这两个名字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变化,那是一种混合着复杂情绪的、极其克制的平缓,“他们是否对你提过,以及为什么没有提过,这涉及到三十多年前的一些……旧事。很复杂,也未必愉快。”

她没有深入解释“旧事”,但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轻轻插进了张艳红记忆深处某扇从未被真正打开过的、锈迹斑斑的门。母亲醉酒后的咒骂,家里那个讳莫如深的“空位”,父亲偶尔望着远方的沉默,还有那些模糊的、关于“很早以前”“有个孩子”的只言片语……这些被她刻意遗忘或忽略的碎片,在此刻,被韩丽梅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猛地唤醒,像无数只冰冷的触手,从记忆的深潭中悄然探出,缠绕上她混乱的神经。

难道……那些模糊的碎片,真的指向某个被送走、被遗弃、被彻底抹去存在的……“姐姐”?

不!不可能!那是她想多了!父母只是穷,只是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孩子送人?而且还是送给……送给能培养出韩丽梅这样人物的家庭?这太荒诞了!

混乱,再次升级。愤怒的堤坝开始松动,被“旧事”、“讳莫如深”、“未必愉快”这些词语暗示的、更加黑暗和沉重的可能性,像黑色的潮水,从裂缝中汹涌渗入。

“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张艳红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某种不祥的预感,而再次颤抖起来,质问的力度明显减弱,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的虚弱,“什么旧事?你……你是不是调查过我爸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韩丽梅看着她眼中那快速变幻的、从愤怒到恐惧再到一丝隐约探寻的情绪,沉默了片刻。窗外的雨声,似乎又变得清晰了一些,哗哗地冲刷着玻璃。

“我确实了解了一些情况。” 韩丽梅没有否认,她的声音,在雨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平静,也更加……沉重,“关于1984年,北河省林安县,夏天。关于一个因为家庭极端贫困、丈夫伤残、计划生育压力,而被迫做出艰难决定的家庭。关于一个刚刚出生、哭声细弱的女婴,被送走的……决定。”

她的语速很慢,每一个词,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张艳红的心湖,激起冰冷而沉重的回响。

“那个女婴,被送走的女婴,” 韩丽梅的目光,穿透雨声和时空,仿佛看向了某个遥远而模糊的过去,然后,重新聚焦在张艳红骤然惨白、失去所有血色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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