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好歹也能淘出点儿消息。
许长生从琴言手中接过束发用的锦带,动作利落的将自己拾掇干净。
虽说琴言的殷勤服侍他没有办法拒绝,却总是无法习惯。
小倌眼中的倾慕与依赖是他难以想象的狂热。
许长生叹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见琴言依依不舍地样子,那张与心上人九成相似的脸让他有种奇妙的错觉。
安尧也不知跑到了何处,几天都未见人影。
王府中站着三位穿着青黑色锦袍的御医,皆是拖着一把老胡须,面色严肃,趾高气昂。
虽说对宫中御医庸常的医术许长生心下里是丝毫不屑的,却并不影响他表面功夫做的足够,躬身作揖行礼,晚辈对长辈该有的谦恭地态度,一样样也没有少,让眼前的三人很是受用。
“三位大人久等,小可乃是现任大理寺卿,奉命前来办案。”
其中一人捋了捋胡须,满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很显然,他们并不知晓现任大理寺卿到底是何人,即便是知道了许长生的名字,也足够他们一改现在这幅倚老卖老的态度了。
不过,这倒也方便了许长生行事。
“请问三位大人,王妃生前……可有什么异样?”
“王妃高龄产子,气短心悸,无甚寻常大事,一张普通方子足矣。”
气短心悸,面色苍白,适用人参,白术,黄芪,杜仲,辅以熟地,白芍,陈皮,甘草,每日一剂,用水煎服。
这是秦言给他的那张方子上说的,跟眼前老太医所提供的一字不差。
或许是受了琼枝一案的影响,许长生努力思索着这几味药中有哪一味是可以替换为相同功效的弱毒,却是绞尽脑汁也一无所获。
“王妃虽身怀六甲,却整日像是心事重重一般,搞得肝气郁结,胎象不稳。”
许长生若有所思的听着。
王妃的心事……也该算是皇家秘辛?
听完了几位长辈对于案子并没有太大帮助的长篇大论,许长生带着满身的疲倦告辞离开。
一直到走出王府大门,他才垮下一直昂挺这的腰背,倚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捶了捶酸软的双腿,有些懊恼,却不意低头,看见石狮子后头藏着一些褐色的奇怪东西。
许长生心生疑窦,走上前去仔细查看,捡起其中一片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是陈皮。
许长生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原本应该在王妃药炉中的陈皮,此刻正大堆的被弃掷在墙角,混合着各种药香味,很小心的被掩盖了起来。
陈皮在这里,那么,王妃药方中替换的是什么药?
为何连御医都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