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兰心瞪他一眼,把他扒开,回往床榻。
宗懔将屋门关上,紧接便跟上:“姊姊,你若真把我关在门外一夜,奴才们会看笑话的。”
郦兰心都懒得看他:“你要是真想进来,这扇门挡得住吗。”
当初他装神弄鬼摸进她门里的时候,简直跟真鬼别无二致,来无影去无踪。
宗懔顿时不说话了。
待她上了床,速褪了鞋袜,解帐,钻进充盈她香气的被里。
心满意足将人抱了个满怀,正欲深叹,忽地,昏暗中,她轻声问: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宗懔猛地一僵,昏暗中也难掩眸中骤然锐亮,霎时间如临大敌。
郦兰心问完后,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答。
只是耳边呼吸声越来越重。
她缓眨了眨眼,又开口:“我就是想知道而已,我自个儿想不明白。”
“宅子大门锁了,你是翻墙进来的?我屋子里也上了门闩,你怎么开的?”
“我想不通,就总去想。”轻声。
她话音落下,良久,他终于清了清嗓子,
紧接的低声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心虚:“我……是直接走进来的,暗卫翻了院墙,从里头把门打开。”
“你屋子里的门闩,是暗卫把宫里的秘香投入炭盆后,你睡熟了,再用飞钩将门闩打开,你屋子里点了炭盆,窗户不能关,暗卫就从那里,动手。”
他愈说,声音愈低,这辈子也没有这样难捱的时候。
自己个儿把干过的恶事仔细说给受害的人听,且这人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心肝肉,这滋味真真是比刀子割脖还难受百倍。
宗懔只觉得还不如出去站着吹一晚上冷风。
“哦。”郦兰心倒平静得很,仰面看着帐顶,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你后边,又是怎么清理痕迹的?我醒过来,也不见哪里弄皱弄脏。”
这她是真觉得奇怪了,她最后那一回,是听到了他整理床榻的声音的,但当时太累,半梦半醒,而且闭着眼,也不知他具体是如何做到的。
宗懔狠摸了摸鼻子,又深掐过眉心,而后咬着牙:“我……每回过来,会带着新的被褥,先铺上两层,然后再带着几床,和你屋里一样的寝具,若是弄脏了,就换上。”
“你会整理床榻?”
“提前,在府里学了。”他已是硬着头皮,干脆该答就答。
“然后你再扛着带来的被褥出去?”
“……嗯。”破罐子破摔。
这句话答完,她便不再问了。
而是默默地转过身,抬手捂住脸,未几,肩膀微微颤抖。
郦兰心险些气得笑出声来:“陛下,你几岁了,又不是婴幼孩童,还要日日吃奶?”
宗懔唇鼻廝磨她面,緊黏着她,如中了邪般:“姊姊,就吃一会儿,嗯?好不好?”
“不好。”
“就一会儿。”
“一会儿也不行。”
她是知道他所谓的“吃一会儿”究竟是怎么个吃法的,且说是吃,少不得还要握些别的,于是乎咬死了也不同意。
“真不行吗?”拉锯了片刻,他忽地笑问。
郦兰心眼睛一触到他唇角那抹笑,身子下意识地便发颤,愣了片霎,目光缓缓向下移,
他的指尖不知何时挑起了她的裙带,此刻正捻住,慢慢搓着。
“也好,那便吃别的吧。”反倒更加高兴了。
她顿时吸了口凉气。
抬起眼,和他直直对视。
郦兰心抿紧了唇。
越看他那副一切尽掌的模样,心里越刺挠地恼起来。
垂眸静顿了片刻,捂拢襟口的手缓缓移开。
宗懔笑得更深。
心满意足埋下去,方贴住那层润白薄绸,就听见头顶妇人淡淡轻声,
“现下吃过了,后几日就都不用吃了吧。”
他猛地抬首。
却见她神色浅浅恹恹,眉眼柔施:“我这几日不舒服,你是知道的,身子容易乏,受不得累的。”
“现在吃了,后几日,你不准再上我的榻,你若上来,我就是出去睡地上,也不同你一起。”她也不拢襟口了,甚至还迎起一些,叫他看得更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