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时尚的蕾玫娜像一道风景,吸引了TT制衣业所有为数不多的男士们的目光,也让我第一次见识到男人无事献殷勤的有趣。就餐时我把这些说给米蒂,“你真是少见多怪。”她用筷子点着正帮蕾梦娜拉开椅子的单先生说:“那,这样也叫献殷勤,有什么好笑吗?”
把单先生帮人拉椅子这样的动作归入献殷勤范畴让我很不舒服,而且他曾经为我打开车门呢。他怎么可能是随便对别人献殷勤的人呢?所以立即反驳:“你搞没搞错,人家这是礼貌修养!”
“我看你对献殷勤的判断因人而异呢!”
我立即警觉地闭嘴。在心底,他永远是那个优雅谦和的单先生,而不是因师生恋而开血汗工厂的单总经理。
蕾梦娜可以无视那些殷勤,她的铁腕却让我们这群以为模特就是穿着华丽时装在台上扭来扭去的人吃尽苦头,短短半个月就把没有一点T台知识的我们训练的有模有样,为此我们没少吃她手中教棍的苦,因为十厘米的高跟鞋受脚上的气,身上疼痛的地方就是她用教棍反复纠正的地方。
我似乎特别不入她的眼,含胸走路,还不穿高跟鞋,在她的挑剔的眼光下,我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无论是走站坐卧没有一样能入她的法眼,又因为Bindle的嘱托,所以平时训练的注意力大都放在我身上,每一项训练都盯着我做到位。
我又开始穿那让脚受气尝尽痛苦的高跟鞋,为了让蕾玫娜的教鞭尽量少落在身上,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进入状态,因为含胸走路的姿势特别被她不齿,所有对我走姿特别上心,即使在训练后疲劳地松懈一下,也被她的教棍敲打,以至于后来她一出现在我方圆百米内,我就不自觉地挺一挺胸膛。
模特训练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对体能要求很高,为了台上闪亮一刻,台下的刻苦必不可少,强体能的训练让我特别能吃。
这天我正打了满满一碗饭坐下,蕾玫娜走过来:“你是只猪啊这么能吃?”
“人家饿吗?”我狼吞虎咽,含着满口的饭含混的回答她,心想她管的太多了。
“下午围运动馆跑十圈,以后把你每天的体重报给我。”
不会吧?一口饭呛在嗓子里,半天才喘过气,蕾玫娜已经消失了,我连问原因的机会都没有。
这倒也罢了,我还没适应这样的训练,她又在傍晚休息的时候叫我过去,帮她做皮肤护理,还抱怨到:“大陆真落后,化妆品买不到好的,美容院连皮肤护理也做不好。等你正式成为模特,这样的护理一定不可少。现在你年轻不觉得,过几年就不一样了。”
“我不做模特,我要学时装设计,将来像Bindle一样。”
“什么?!”蕾玫娜激动地欠起身,但很快躺下去:“我以为Bindle介绍你来是因为你想做模特的呢,所以对你要求特别严格。不过你确实有做模特的实力,放弃有些可惜。”
“那你就好好训练我,有机会我一定走上T台,不浪费你的一番苦心。”
我说这话不是巴结她,是真的意识到她这些天对我严格要求的意义。
在以后的训练中我开始对自己严格要求,不但掌握每一个动作的要领,还要把它当做习惯,让自己进入这种状态。我的努力都落在蕾玫娜眼中,看到她认可的目光并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心里松口气的同时也暗暗发誓:今后,这样的训练将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半个月后总部就把蕾玫娜招了回去,看来那里更需要这样的人才。我正式成Bindle的试衣模特,和叶小姐也熟识了,知道她的昵称叫米蒂。
和米蒂相熟了,知道她并不是个难处的人,看她带着眼镜儿很有学问的样子,其实却有点小迷糊的状态,做起事常常丢三落四,少不了挨Bindle的斥责和大白眼。发现她这个状态我少不了经常给她提醒,避免了很多次尴尬,她对我的态度就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说我是她的福星。
这天米蒂正和我讲着Bindle的趣闻眉开眼笑,单先生进来了。
“总经理好!”米蒂条件反射似的随口问好,立即就显出拘谨。
我没有说话。自从为何琪的事找过他,心里的那种陌生感总是挥之不去。
“你们谈论什么这么开心?”单先生微微带笑的眼神扫过我转向米蒂。
“没说什么,无非是和Bindle工作时要注意的细节,陶红你说是吧?”米蒂还是紧张,拉我出来作伴。可我低下头不想说话,旁观着他和米蒂的一问一答。
对我的不回答单先生不以为意:“哦?这么有趣的事说给我听听也无妨,我从来不打别人的小报告。”话里竟然带着打趣的意味。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跟Bindle一起工作时的禁忌啦。”
“是应该和她说说,不过工作场所还是要注意的,给Bindle听到要指责你诽谤了。”单先生很赞同米蒂,眼光扫过我们意会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