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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靠自己(1 / 1)

 梦游般的回到四楼宴会厅,才猛然醒悟自己去找单先生的目的,迅速把书翻到212页,就看见文章中的那句短语You’re on your own,并在文字的空白处看到它的缩写yoyo,和译文“你得靠你自己了!”

Yoyo—yaoyao,和我名字相似的发音,它使我想起爸爸,想起爸爸注视我的眼神,仿佛冥冥之中爸爸重新赋予我名字的深意。难道这才是爸爸给我取名的真实寓意?难道这就是他想告诉我又不忍心告诉我、如今借了别人的口来让我明白的?可爸爸也许根本不懂英文。

但是在大野离开后,我对自己说的不正是“你得靠你自己”这句话吗?

是的,朱禹对我有偏见,但他一语中的,说出我一贯勇敢坚强的表面下,随着别人伸出的援助之手逐渐恢复的依赖思想,把最初对自己说的话忘记掉,之所以忘记这些,正是因为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有单先生的帮助可以依靠。

好你个朱禹,算你棋高一着。

我不再耽搁,迅速打起精神擦桌子扫地,铺上干净桌布;又去推来洗干净的餐具一一摆好,叠好绢花插在口杯里。

忙完这一切我腰酸背痛,连胳膊都不想抬,可楼下已经有动静了,午休的时间早过了,已经开始上下午班了。

不一会儿朱禹旋风般的冲到四楼,他逐一查看完餐室,幸灾乐祸的看我一眼又冲下楼,随后传菜生就把冷菜送了上来,黎落落也跟了过来。

“陶红,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只管说。”然后看着整齐的宴会厅不相信地说:“你都整理出来了?你不是神速吗?”

“后面有饿狼追赶,神速也是逼出来的。”

和朱禹新一轮交锋又开始了,他没有冒出辞退我的迹象,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乐此不疲,让我越发大胆的没有顾虑跟他斗。

或许是我的态度误导了他,使他忘了自己在我面前应有的身份,短兵相接交锋之后,在占上风时洋洋自得,第二天再来巩固战果;挫败后愤然摔门而去,第二天又精神抖擞披挂而来,并不觉得这样的口水战有什么不妥。

朱禹也有松懈的时候,我就在工作中制造点事端,让他自以为是的来指正,我好枕戈以待的反击。他的要求在我反唇相讥得胜后就可以不去执行,落败了我就必须执行这些变态的要求,然后听他变本加厉的调侃,和煞有介事的讽刺挖苦。

彼此的挑衅激起的反击顺理成章成为我们之间的“交流”形式,使我们忘记了工作应该是件严肃的事情,忘记了在工作中彼此的身份,在口水战这样一个怪圈里保持上下级的关系。

我从不主动出击,采取以逸待劳的守株待兔,因为我知道他同样也忍不住!

这也是一段欢快又紧张的时光,因为每天都不知道会遭遇什么问题,我必须像在学校里唱的歌那样“时刻准备着”,只是在学校没有想过,“时刻准备着”遇见的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得不承认这是我脑子急转弯最快的一段时间,也是我英语进步最明显的一段时间。因为交锋时朱禹会口中时不时的会蹦出一两句英文,为了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就想去找单先生请教,可这样的时间单先生通常不在,我就十分勤快的翻阅英文资料,因为听力的原因,我又常常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查询。

去酒吧玩的那段时间我还用单先生送的录音机练歌,他送的磁带却好久没有认真听了,为了增强语感,正确判断出朱禹说的英文,我开始把听磁带当回事,每天晚上下班后,就会拿出录音机听英语磁带,虽然多数时候我都在播放声中睡熟,但这个习惯却一直坚持了下来,到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按下按键,这时候再听就觉得特别流畅,跟着念的时候不再磕磕巴巴。

英语口语需要多练,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想起来时会随时随地背几句,有时候在包厢放声背诵,被朱禹听见就变成他奚落我“陶式英语”的把柄,可这不能阻止我英语进步的速度。

我又开始找黎落落,和她分享我的斗争成果,请她帮我出谋划策,可她并不愿意做我的永久听众和谋臣,借口有事回避了,让我一腔兴奋无处释放,回头来都发挥在和朱禹的针锋相对上,于是获胜的时候越来越多,但是我发现,在我获胜时朱禹脸上竟然露出欣赏的笑容,让我不明就里,怀疑自己是否胜利。

胜利成果没人分享也是件苦恼的事,费明走了,黎落落没时间理会我,而我和褚琳她们总像是在两个世界里的人。这样也好,我收起所有的心思好好学习,空余时间背英文,画画,总之我要把自己的那些热情投放到一个地方。

但我还是郁闷黎落落没时间和我说话,并不因为到餐饮部工作而高兴;我还是怀念在客房部的工作,至少在那里可以不定期的见到单先生,这种不定期常常带给我不期而遇的惊喜。

单先生已不在酒店包餐,来酒店订餐都是招待客户,能够遇见他的时候并不多,还好,他还常住919,如果早起一会,仍然可以在楼顶看见他晨练。可因为工作时间的缘故我常常不能早起,能看见他上班离去的背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不知道那天分别后,他的脸上是否还会升起朝阳般的微笑,我说的笑话和献上的初吻是否给他增添了足够的自信,足以让他用自信满满的微笑驱散堆积在眼底的阴郁?

当初吻这个概念一跳到脑子里,我就被自己的机智大胆折服了,虽然眼前什么人都没有,脸上还是飞起红霞,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我渴望见到单先生,想知道他的最近可好,随着黎落落的一天天疏离,这种渴望更加清晰,即使不说这些让人愉快或不愉快的事,能和他站一会儿,看见他温润的微笑,我就很开心很满足。在这里,只有单先生会停下手中的事情和我说话,开解我,听我说那些自以为有趣的小笑话,露出会心的微笑,默契地让我觉得我们心有灵犀,即使看到他忙碌的顾不上和我说话,能看见他向我微笑点头,我心里就有满满的喜悦。

调到餐饮部工作,这里的工作时间特点中断了我刚刚开始的夜校读书,我那点自学精神眼看就要土崩瓦解,和朱禹斗嘴刺激出的求知欲又为它砌起了万里长城。

单先生送我的时装杂志几乎被我翻烂,每一次翻看都让我产生奇思妙想,然后生成一个个时装设计,一段时间竟积累了厚厚的一本。有天中午画的太沉迷了,竟然忘记了时间,当我把想了好久设计画完,朱禹已经找到我藏身的地方。

“上班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到岗?”

“到点了?我马上就去!”

错了就承认,这是我在斗嘴中培养起来的优良品质和规则,所以该服从领导的时候我还是蛮温顺的。我想等朱禹先行离去,可朱禹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我只好很不放心的下楼去。晚上回来,发现上次画的那副水墨画不见了。

傍晚,黎落落主动来找我,这却是不常见的。

“你还没有找到住处啊?”

“剩下的薪水不够交一季的房租,所以只好在楼顶将就着。”

“要不去我那里挤一挤?”

“这怎么好意思?你那里也不宽敞。”

黎落落租住的出租屋我去过,只是农家边屋上盖的小坡顶子,小小的一间阁楼,我站在里面勉强能站直,床就是水泥大砖支起的木条子,席子放在上面隔出一楞一楞,并不比我住酒店的隔间好在哪里,唯一比我好的就是有电,自己添台电风扇一夜扇到天亮,对劳累一天的我们,也算个不错的安全处所。

“楼顶地方够大的,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受的了?再说这不是长久之计。下午我过来帮你搬东西。”

是啊,这么热的天我都是天当被地当床,就这样还起了满身的痱子,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单先生,不是因为卯足了精神和朱禹斗,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这里坚持。

说真的,楼顶现在实在不宜住人的,所以傍晚黎落落来帮我搬东西,虽然再三推辞,看她执意要我跟她走,也不好偏执,只选了几样随身物品跟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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