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Binli这个名字,我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Binli,(Binli认为这样的称呼是正常的,他不喜欢用别的称号)你让我做的工作完成了。”说着把桌上的稿纸一股脑都捧给他。
Binli看看稿纸又看看我,一脸的惊疑,楞了半秒钟说道:“送我办公室来。”于是我捧着一抱稿纸随他进了办公室。
“你可以下班了。”
“米蒂说现在是早上八点,刚上班。”
Binli朝我翻翻眼:“你去上班吧。”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久,Binli捧着一抱稿纸又来了:“我想看到的不是这些东西。”
我拣过来看看,都是刚才送他办公室的,这就意味着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被他否定了。
我的脑袋又变成浆糊做的,眼睛艰涩,开始还能不停地眨眼,再后来闭上去就不想睁开。
“陶红,陶红——”
“啊?”我睁开眼,看米蒂一脸关心,一杯芳香的咖啡冒着腾腾的热气,唤醒了饥饿的感觉。
“谢谢你,今天要破费你的咖啡了。”我说着,端起咖啡吹吹,一口气喝下去。
米蒂才出去,我连发呆也省去了,直接趴桌上睡了,醒来的时候Binli正好经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问米蒂:“该下班了吧?”
“你想走是可以的,而且之前他已经说过你可以下班的。Binli从不在乎我们是否遵守上班时间,但他布置下来的任务一定要赶着做出来,不然就会见识他的脾气。”
我没必要在这里坚持,回到住处继续春秋大梦,直到从正吃大餐而又饥肠辘辘状态中醒来。翻了半天只找出半包饼干,于是决定出去吃点东西。
填饱肚子后决定回设计部,米蒂正收拾东西:“陶红,你锁门吧,我要走了。”
一个人正好。拿起桌上的稿纸,看了半天没有发现我画出的成品有什么问题,它们都是我按照Binli特有的设计方向来处理,显得很别致。
“我想看到的不是这些东西。”Binli想看到什么?
被这个问题困惑了很久,继而对Binli很生气,拿着我画的东西假想成Binli的作品大肆挑剔一番。但这样发泄也不是办法,还是要画点什么给Binli,让他知道我的不满。于是我对照Binli的半成品按照自己的思路画起来,完成后发现有Binli相似的地方就改,一直改到看不出Binli的痕迹,心里这才舒坦。
接下来我完全不受他思路的约束,看Binli的设计意图画出自己的作品,这样画了几副心里又开始忐忑,担心Binli的反应,于是速度慢下来,在困倦袭击下,伏在桌上睡了。
当我嗅着饭香再次从饥饿状态中醒来,桌上一杯奶茶正温馨袅袅地散发着香气,感激地冲正在忙碌的米蒂说谢谢,米蒂悄悄指指Binli办公室的方向。看看桌面,昨天改好的作品不在了。我立即捕获到一个信息,抓过奶茶一边饮一边构思着下一个设计,一只手不停地在纸上画下雏形。
既然Binli没有把我改好的东西打回来让我再做修改,表明他认同了我的设计意向,所以我如手下生风刷刷刷地画起来,等米蒂约我去餐厅用餐时,Binli布置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我不得不佩服自己在半饥饿状态下如泉涌般的灵感。
这样画了一段时间,虽然还是有作品被Binli退回,我已经不像开始那样紧张了,而且Binli会在退回的作品上写上“雷同”或“模仿明显”等字样,提醒我问题出在哪里。
有关服装设计的书我看的很少,无论是雷同或模仿都在无意中产生,为了规避这样的事发生,激发我去找这类书看,同时注意时装界的发布会,揣测下一个时尚风向。
Binli没有留更多时间让我从书本上获取信息,他又给我增加一项工作,挑选出一部分作品让我做出来,所有在设计中出现、用来装饰衣物的饰品都必须用布料或者其他手段表现出来,不会的,想方设法也要做出来,不然要遭受了他的大白眼,工作还一点不能少。
应接不暇的任务让我把所有精力都投放在工作中,为完成Binli的要求,我不能仅仅坐在办公室里,布料市场和装饰品店都要抽时间去转转,找到那些能触发灵感的东西。好在做帽子的那段时间我经常转市场,对这些不是很陌生,在加上米蒂的帮助和指点,慢慢做的得心应手了。
米蒂最近也不常来上班了,偶尔来公司也是匆匆忙忙的,我知道时装界又有活动了。Binli也不再下派类似的任务,而是让我做一个婚纱系列,要的还很急。我知道这次不是可以随便应付的,所以加班是不可避免了,等我把这些做出来,又不见Binli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