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随着身体的滑动摩擦带出渗人的噪音，不，是动人的乐声。

她坐在闪光中，鲜红得有点像血色的及膝裙飘落在地，犹如彼岸盛开的曼珠沙华。再配上那一双带着委屈的眸子，令人想狠狠蹂躏她一番。

即使是穿着裙子，我也感觉有点热。烦躁。是啤酒，还是将要杀去她的激动带来的错觉？

为什么她要挣开我？难道她是想逃？她明明知道那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不。她并不需要逃吧

何况，今天家里也没人。即使她挣脱了我一时又如何？我还是能再抓住她。

像上帝想抓住蝼蚁那样简单。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以一副无助的姿态坐在地上的她，一步一步走向她。就连脚踩在了玻璃碎片上也像没有感觉一样，一如她刚才被我逼迫的那样。为了控制住她，一切都不重要。甚至是我自己。

她终于发现了我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抬头看向了我。

“你还以为”我的脸部肌肉有些僵硬，也许是刚才的表情一直保持到了现在的缘故，“还那样以为每一次都会那么巧么。呵”

她坐在地上无奈的神情一如过去十五年我每次看到的那样双手还是保持着刚才被我推开时为了保持平衡而悬在空中的样子，此刻充满了泪水的眼瞪圆了注视着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静。假装出来的冷静。

在讨说法么？

“哈哈哈哈”

我低下头，任由脸埋在头发的阴影下，笑得张狂。

她的脸色在我猛地抬起头看她时倏地变得苍白，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我的心已经被她太多次的欺骗麻醉的没有痛觉了。总是那样的表情，不累么？

我慢慢朝她逼近。

她慌忙用手城下地板往后挪，因为力度过猛，到处是棱角的玻璃渣刺破了皮肤嵌在肉里。突如其来的痛感使她的眼泪终于不用再被困在眼眶中，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大。

但从她的喉咙中发出的却不是想象中的那种痛苦而又嘶哑的喊叫。那是无声的嘶吼，沉默的控诉。疼痛撕扯着她姣好的面容，本来就有点狰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扭曲。

她见我仍然不停，紧紧盯着我脚下像恶之触手般蔓延的血泊，不顾脸上停不下来的泪水，继续艰难地挪着。

那种像是将要被□□的少女露出来的表情，浓浓的惊恐中夹杂着点绝望，就像蛋糕店里摆放在暖黄灯光下的精致的提拉米苏，散发着咖啡酒的醇厚香味，甜美而令人沉醉难以自拔。

我渴望看到她更无措的表情。

于是，我伸出双手伏在地上，半跪着继续靠近她。疼痛不及内心的欲望，并不足以使我停下疯狂。脚下沾满了玻璃，那上面透过皎洁的月光和浑浊的血色，化出一朵红白相间的花。

我的动作很慢，但还是很快就爬到了她面前。

啊。好慢啊。果然，是因为太瘦了吗？应该把她囚禁起来慢慢养肥。

在她摇着头胸口不断起伏依然很害怕的情况下，抬起头，与她对视。我抬起一只已经被碎片磨得有点烂的手，将长发撩到耳后，歪了歪头，给了她一个与刚才不同的相当灿烂的笑容，将手伸到她面前，轻轻揩去她的泪水，留下一滩血迹。

她用余光瞟了瞟脸上的鲜红，不可置信地望着我还没收回的手，胸口起伏得更大了，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