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怎的知道生辰八字不合,莫不是先前偷偷地对过了?本宫还不知将军何时对本宫如此上心了呢。”苏澜靠近封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封戟已经后悔没有拂了太女的面子了。
“呵呵,本宫与将军说笑呢。时辰也不早了”苏澜拱手做了个辑“就此别过了,将军。”
封戟僵硬地扯了扯脸部肌肉“太女慢走”
苏澜由于小小地调戏了一下征夷大将军,自然是身心舒畅无比,连身边的杨秋都觉得太女此时满面春风,容光焕发,越发好伺候了。
当然,对于她来说,后半句才是重点。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大臣们自然是不敢让女帝久等的,早早地就到了,以至于苏澜成了名副其实的最后一个。
好在女帝还是比较宠爱苏澜的,因此只是挥了挥手让苏澜入座,便不再管她了,自顾自地和身边的凤君花前月下。
苏澜环视了一下四周,看了看该来的人也都来齐了,也不急,笑眯眯地吃着嘴里的番邦葡萄,眼睛还不忘瞟去封戟将军那里。
封戟还是刚刚的铁银战甲,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拘束以及倦意,不停地应酒,还要牵动面部肌肉,这对于不胜酒量且不苟言笑的将军来讲,的确是有一些牵强的意味在里面的。
多年来的习惯让苏澜不自觉得想上去替封戟将军挡酒,奈何女帝还在上位,苏澜是想动都动不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苏澜幽怨的眼神起了作用,随着身边一个女侍的禀报,女帝突然脸色一阴,匆忙吩咐苏澜招待一下众臣们,就急急忙忙准备走。
苏澜暗暗笑道,天助我也。
谁料女帝倏忽停了一下脚步,转而走向苏澜,“澜儿,朕正好有些琐事要告知你,随朕过来吧。”
······苏澜一口郁气闷在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话唠女帝,谁知道她讲起来会要多久!
于是苏澜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封戟沉默地坐在席上,看着好不心疼。
苏澜跟上女帝的步伐,无奈地陪女帝聊一些家常话。
“澜儿今来可好?”
“承蒙母皇恩泽,甚好。”当然,你不在更好了。
“你也长大了啊”
“回母皇,是的,当真是时岁不等人啊”
女帝闲聊了一会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了。
“澜儿可曾注意过封家?”女帝明黄的凤袍却更加衬得她晦暗不明的眸子。
“封家世代忠良,自然是好的。”苏澜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
“澜儿,你可知晓剑的利弊?”夜色幽深,并无半点星,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女帝微微压低的声音听起来竟是有些影影绰绰。
苏澜恰当地表现出一丝疑惑。
“封家是帝王手中的利剑,只可惜剑刃太利便容易伤到自己。”女帝正所谓字字珠玑。配上她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当真是一个很合适的被推翻的帝王。
苏澜心中一惊,按照女帝的意思,是要铲除封家!
女帝忽然粲然一笑,伸出保养得极好的手抚了抚苏澜被风吹了些的乌发
“澜儿,你流的血是朕的,朕承认,你的确是朕的孩子里最优秀的一个,不论是才学谋略亦或是于群臣相处之道,还是你的雄心抱负,都是令朕极其满意的。”女帝满意地朝苏澜笑着。
苏澜眼神略微复杂,虽然摸不透女帝的目的,但是女帝那阴沉不定又疑心极重的性子却是让她看了个透的,这次,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了。
“若非这天下的帝主必须是苏家直系王嫡的身份,下一个自称‘朕’的人,可就悬了。”夜色微凉,却衬得苏澜无波的眸子幽深。
“母皇您·········”苏澜心中暗暗嗤笑,给一个蜜枣再当头一棒,真是好样的。
帝王之道倒是用到她女儿身上来了?
苏澜如今自己大权不在,虽然屈于人下让她很是不爽,不过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是天下的王,在此之前,只要这个自以为是的女帝不触碰到自己的底线,她自然会是那个优秀无比的太女殿下,也能保证女帝会安享晚年,但是如若太过分了,就别怪自己不顾念生养之恩了。
“嗯。好好做你的太女吧,这位置,也有不少人觊觎的。”女帝拍了拍苏澜的左肩,意思了一下,在苏澜的视线下消失在夜幕里,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