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保持这个姿势。”刘艺菲转到前面,盘腿坐下与他平视。汗水顺著顾临川的额头滑下,滴在瑜伽垫上。
他的t恤已经湿透,贴在背上,勾勒出清晰的肩脚骨轮廓。
刘艺菲突然伸手,用拇指擦去他下巴上的汗珠:“顾老师,你这体力也太差了。”
她歪著头,眼晴亮得惊人,“以后每天跟我锻链一小时,不然一—”
“不然怎样?”顾临川喘著气问。
“不然我就把你西雅图玻璃地板上的照发微博。”刘艺菲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
顾临川瞪大眼睛:“你———你什么时候拍的?”
“小橙子可是给我传了不少好照片呢。”刘艺菲晃了晃手机,“怎么样,答不答应?
顾临川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答应。”
“这才乖。”刘艺菲满意地拍拍他的头,起身拿来两瓶水,拧开一瓶递给他,“休息五分钟,然后我们练平衡。”
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地照进舞蹈室,將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临川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刘艺菲跪坐在一旁,用毛幣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眼神柔软得不像话。
“明天继续。”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卷著他的发梢。
顾临川望著天板,突然发现,这样的“折磨”他好像並不討厌”
晚饭后的客厅里,橙黄色的灯光洒在木质家具上,映出一片温暖的色调。
电视里正播著一档老牌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声成了背景音,却没人真正在意內容。
顾临川坐在单人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像极了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他目光时不时扫向茶几上的果盘,又迅速收回,生怕被误会成贪吃。
姥姥和姥爷坐在主座的沙发上,姥爷手里捧著一杯热茶,裊热气模糊了他笑眯眯的眼睛。
刘晓丽则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翻著一本杂誌,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又低头继续翻页。
小橙子端著果盘从厨房走出来,哈密瓜和葡萄在玻璃盘里堆成小山,水珠顺著果皮滑落,在灯光下闪著细碎的光。
她刚把果盘放到茶几上,刘艺菲就跟了进来,手里还捏著一颗葡萄,边走边吃。
她一进客厅,目光就锁定了顾临川。
“顾老师,你这坐姿,是准备参加军训吗?”她嘴角著笑,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看他紧绷的样子。
顾临川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刘艺菲已经一屁股挤进了单人沙发。
沙发本就不宽,她这一坐,半边身子直接贴在了顾临川身上。他的手臂瞬间僵住。
“茜茜”他压低声音,眼神往主座方向瞟了瞟,示意家长还在呢。
刘艺菲却满不在乎,伸手从果盘里叉了块哈密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怎么,沙发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对面的小橙子“噗”一声笑出来,赶紧捂住嘴,肩膀直抖。
姥爷端著茶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眼里带著促狭的笑意:“茜茜啊,边上沙发这么空,你俩非得挤一块儿?”
刘艺菲咽下哈密瓜,理直气壮:“他是大冰块,和他坐一块儿能降温。”
顾临川侧过头,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一一这理由也太敷衍了吧?
姥姥笑眯眯地补刀:“你再挤下去,这冰块就要变成刨冰了。”
刘艺菲这才注意到顾临川的表情一一他抿著唇,眼神委屈又不敢反驳,活像只被欺负了又不敢声的猫。
她顿时来了兴趣,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精准地投进垃圾桶,隨后伸出右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下巴,语气挑畔:“怎么,顾老师这是有意见?”
顾临川沉默了几秒,小声嘟囊:“我也想有意见,但你看我的样子,敢吗?”
这话一出口,客厅里瞬间爆发出笑声。
姥爷笑得差点呛到,姥姥拍著胸口顺气,刘晓丽手里的杂誌都掉在了地上,小橙子更是直接笑倒在沙发扶手上。
刘晓丽一边笑一边摇头,心里暗暗惊讶一一她本以为自家闺女要把这块冰捂化,起码还得一年半载,没想到顾临川现在不仅能接住刘艺菲的调侃,甚至还能反击几句。
刘艺菲也被逗乐了,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行啊顾老师,现在学会顶嘴了?”
顾临川闷闷地“嗯”了一声。
姥爷放下茶杯,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突然开口:“小顾啊,明天上午有空的吧?”
顾临川点点头,声音比刚才稳了几分:“有空的,姥爷。”
姥爷笑眯眯地说:“那明早给我们老两口拍组照片,怎么样?就当留个纪念。”
刘艺菲眼睛一亮,立刻接话:“那既然拍了,给我妈也拍一组!”
她转头看向刘晓丽,眨了眨眼,“妈,你不是一直说想换微信头像吗?让顾老师给你拍,保证惊艷。”
刘晓丽挑眉,故意板起脸:“哟,现在知道使唤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