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川抿了抿唇,眼神飘向一旁:“——明轩是这么说的。”
刘艺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砰砰直跳的心臟。卡尔·拉格斐的赏识,香奈儿大秀的邀请一这是多少艺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而这一切,都源於顾临川那惊人的才华。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中男人微微泛红的耳尖上,胸口泛起一阵柔软的暖意。
“所以”顾临川的声音將她拉回现实,他犹豫了一下,喉结滚动,“你愿意9月初——·和我一起去巴黎吗?”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刘艺菲感到自己的脸颊发烫,她下意识看向母亲。
刘晓丽正意味深长地微笑著,轻轻点了点头。
“好啊。”刘艺菲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快得像一只小鸟,“不过顾老师,你可要负责给我拍好多好看的照片。”
屏幕里的顾临川明显鬆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笑容:“—-嗯。”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互道晚安后掛断了电话。刘艺菲把手机放在胸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仿佛刚才的对话耗尽了全部力气。
“茜茜,”刘晓丽轻轻抚摸著女儿的头髮,声音温柔而坚定,“这个顾临川,確实很特別。”
刘艺菲转头看向母亲,眼中闪烁著复杂的光芒:“妈,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这一切太美好,像一场梦。”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著被角,“我怕我配不上这样的机会,更怕他有一天会退缩。”
刘晓丽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脸颊,力道不重却足够让她回神:“傻丫头,你可是刘艺菲。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东西,哪一次不是靠自己的努力爭取来的?”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至於顾临川—给他点时间。冰块融化需要过程,但阳光足够温暖的话,再厚的冰也会变成春水。”
刘艺菲证了愜,隨即笑著扑进母亲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蹭了蹭她的肩膀:“妈,你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了?”
刘晓丽拍拍她的背,语气恢復了往日的调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让我闺女整天把海德格尔、尼采掛在嘴边?”
房间里响起母女俩的笑声,温暖而明亮。窗外,京城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在见证著某个故事的开始。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京城饭店的套房里,顾临川正对著电脑屏幕,认真的研究著项链草图。
第二天上午,首都机场t3航站楼。
刘艺菲驾驶著那辆低调的黑色宝马x5,缓缓驶入出发层。
车內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混合著淡淡的橙香,顾临川坐在副驾驶,目光落在窗外匆匆掠过的行人身上。
车子停稳后,刘艺菲摘下墨镜,转头看向顾临川。她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亮,嘴角掛著狡点的笑意:“顾老师,到了。”
顾临川闷声“嗯”了一下,伸手去解安全带,金属扣发出“咔噠”一声轻响。
他刚要推门下车,刘艺菲突然倾身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髮丝扫过他的脖颈,带著熟悉的橙香。
顾临川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屏住了。他的手指悬在半空,不知所措地蜷缩了一下。
“这是昨晚你邀请我去看秀的奖励。”刘艺菲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带著笑意。
顾临川脑袋岩机了几秒钟,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我我该走了,再不走就要晚点了。”
刘艺菲鬆开手,歪头看他,眼晴弯成月牙:“起飞时间是10点半,现在才9点,根本不可能会晚点。”
顾临川哑口无言,別过脸去,手指无意识地抠著车门把手。
刘艺菲见状,笑意更深。她伸手捧住他的脸,轻轻揉了揉:“大冰块,我非常期待你的生日礼物呢。”
她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只要是你送的礼物,我都非常开心。”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顾临川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涟漪。他垂下眼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会—好好准备的。”
刘艺菲得寸进尺地又揉了几下他的脸颊,指尖感受到他皮肤下微微绷紧的肌肉线条:“接下来几天都见不到你了,再让我揉几下。
她顿了顿,补充道,“一会儿到了,记得给我发微信,报平安。”
顾临川点点头,他推开车门,逃也似地钻了出去,背影写满了“落荒而逃”。
刘艺菲趴在车窗上,冲他挥了挥手,笑得像只偷吃成功的小猫。
顾临川顺利通过安检,踏上飞往杭城的航班。机舱內,他靠在窗边,望著舷窗外渐远的京城,
思绪翻涌。
刘艺菲的拥抱、她的笑容、她指尖的温度·“一切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著她髮丝的触感。
下午2点半,黑色的奥迪缓缓驶入求是村,停在12幢楼下的停车位。
顾临川拎著行李下车,抬头看了看熟悉的楼道,心中涌起一丝近乡情怯的志忘。
自从8月1號跟著刘艺菲去京城后,时隔18天再次回来,也是他4月中旬养父母空难后,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楼道,来到401门口,推开了家门。
客厅里,舅舅陈晓枫、舅妈陈静雯和表妹陈思思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动静后齐刷刷地转过头,三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