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凡刚碰到番薯就被烫得缩手,指尖下意识探出一条细小的触须。
结果眨眼间,整颗番薯被吸得干瘪瘪的。
“......”
叶沉舟瞥他一眼:“下周单独加节课,专门给你练异能控制。”
姜不凡撇撇嘴,没吭声。
安洛挑了个大的。
他忍不住想,叶老师说这是毕业生都会怀念的味道,说不定原因之一就是,学院的老师都有请学生吃这个的传统。
他抬头问了句:
“老师,您也在怀念您的老师吗?”
叶沉舟明显顿了一下。
“是有点。”
他声音低了些:
“这种番薯叫流梦沙,甜得像流蜜。
当年我老师也这么一个个发给我们,说吃了这个,以后天南地北,都别忘了学院这个家。
要是没有后来的魔气爆发,没有那场兽潮......”
他自顾自摇了摇头,没让那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没有家了”说出口。
“唉,不提了。总之,味道是一样的。”
他没再说下去。
战场上,有时候运气和实力一样重要。
所以有人回来了,有人永远留在了那里。
而活着的人,只能用这些细碎又固执的方式,证明有些人曾经来过,被记得,也改变过另一些人的轨迹。
毕竟,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安洛听着叶沉舟的叙述,沉默了。
支援战争,这也是进入学院必须面对的东西。
一个平民异能者如果不依靠学院或协会,独自闯荡,身上的无形枷锁会少很多,要应付的顶多是物质层面的难处。
就像酒馆侍者于向荣。
他只是来上城区打工赚钱,没有享受过帝国的异能教育,就没有遵守入伍的道德要求。
可以只过自己的小生活,遇到危险就带着家人躲着,独善其身,没人会觉得他有错。
可一旦成为学院的学生,倘若大陆遭遇危机,便自然担起一份责任。
或奔赴战场,或以其他方式支援。
像安洛这样免费入学的学生,真到了危急时刻,是必须站出来的。
这是身份带来的责任,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毕业生最终走向军界或政界——
他们的路已经摆在那了,容不得多选。
当然,安洛如今多了子爵的身份,可操作的余地也大了些。
他低头掰开手里的番薯。
外皮烤得焦脆,金黄的薯肉冒着热气,蜜色的糖浆缓缓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