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珩心头发紧,手轻轻抬起了她娇美的脸,端详着她的神情。
眼眶还泛着粉,显然是刚刚哭过了。
苏稚棠轻轻道:“皇上,您来了……”
随后微微咬住了唇,有些可怜地望着他。
谢怀珩眉头紧锁。
他养得好好的狐儿就这么一会儿没见就掉金豆豆了。
指腹爱怜地蹭去她脸侧的泪,问道:“可是受委屈了?”
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让一众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妃嫔身子一僵。
满心的不可置信。
这……是皇上?
那位看似温和,实则对谁都不算真正上心的帝王?
有妃嫔悄悄地抬起了头,便见着那天神般的男人极为爱护地搂着身姿纤弱娇柔的女子。
站在那殿中央,身上披着洒进来的光,宛如一对璧人。
霎时间心里头的酸意丛生。
苏稚棠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要行礼的,不太好意思地想要从他怀中出来。
却被男人稳稳托着后腰,一副要将她圈禁在怀的姿势。
她只好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手轻轻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推了推,软声道:“皇上,臣妾没有受委屈……您先放开臣妾可好?”
长而直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有些羞赧,声音也小小的:“姐姐们……都在呢。”
谢怀珩瞧着她这副模样,眸色微动。
但到底是将她松开了。
“平身吧。”
苏静婉将两人方才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眼底,指甲生生抠进了肉里却像是无知无觉一般。
因为她心中的钝痛早已超越了肉体。
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着一样。
疼得难以呼吸。
苏稚棠……她果然是特殊的。
眼睛模糊了一瞬,她哑声道:“皇上,怎这个时候过来了?”
“臣妾都没来得及准备……”
谢怀珩握着苏稚棠的手,让她坐在距离另外空着的主位最近的地方。
也就是德妃身旁空着的位置,王德禄很有眼力见地让人新摆上的。
见苏稚棠得了谢怀珩的授意,就这样越过了自己坐在了在她之上的位置上,德妃的神色微黯。
敛着眸,看不清楚眼底的情绪。
苏稚棠坐好了之后,谢怀珩才有些冷淡地回应苏静婉问的话:“听闻昭阳宫这里在审人,朕便过来看看。”
他漫不经心道:“审出来了些什么么?”
就这么一霎时,他便又变回了妃嫔们所熟悉的模样。
疏离而威严的君王。
苏静婉让人上了他爱喝的茶,神色早已恢复了平日温婉的模样:“皇上来得巧,这会儿刚审完了。”
她话音刚落,跪在下头的薛宝林抬起了脸,面上含泪:“皇上,臣妾冤枉啊……”
她学会了苏稚棠的先发制人,哭诉道:“纯嫔娘娘她仗着自己位分高,便污蔑臣妾,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