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也不知道谁写的,一点格局都没有,淮山军还知道传颂此女子的功绩!”
郑磐眼睛里是清澈见底的愚蠢和天真,抱手在胸,“听说是个男人写的,这格局还没我长姐格局大呢。”
“我长姐就写过一首《拟蜀先主庙词》,他们贬低那些命如蝼蚁的女子,我长姐偏偏趁称赞她们的英雄气概!”
那是积雪丢掉的废稿,他看见了,就偷偷捡回来,诗名是他现在随口取的。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
娼娘传尺素,大荣复郾城。
文吏腰上黄,武官褐衣红。
凄凉北阙妓,白骨有谁怜?”
郑磐字正腔圆地念完,止不住的少年意气让他“切”了响亮的一声。
“低入尘埃的格局,上不了台面,也不知道国子监那些歌颂的莘莘学子是不是被人花钱收买了,像我湖山书院的生员,就不屑读这种没有格局的诗!”
琮王喘着粗气,眸中怒火冲天,身边的侍卫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郑磐哪里知道他正撞到枪口上,要不是南荣仲瑜立在郑磐身前挡着,琮王侍卫的横刀已经架到郑磐脖颈上了。
南荣仲瑜轻声道:“四弟应该看得出来,郑家二郎的眼神,比你母妃宫里那只养给荷花大缸的水还要清澈见底!所谓不知者不怪!”
郑磐那清澈的眼神,是明晃晃摆在眼前的。
英武不凡的二哥立在眼前,琮王一下子把怒火压下去。
他闷哼一声,脸对南荣仲瑜,“看来在二哥眼里,岳家舅弟比自家亲弟重要两分!”
二哥开口,不是帮那俗气的女人,就是帮郑二郎那个傻了吧唧的。
内外亲疏,胳膊肘往外拐,他算是见识了!
也是,二哥以军功向父皇求旨回京城,不就是为了回来和他争夺太子之位吗?
三哥虽然也是皇子,也一同封了亲王,但他生母微贱,行迹狂蜂浪蝶,名声不好,父皇不爱,自身没有功绩,又无得力外家相助,争夺太子位,根本就没有胜算!
争夺太子位的,只有他和二哥!
二哥争夺太子,不需要父皇宠爱,和倚仗得力的外家,因为二哥本身就是有力的资本!
二哥的优秀,太师、帝师为首的文人,交口称赞;赫赫军功,名震四海,枢密使、兵部尚书和诸军诸将等武人支持,父皇都为之忌惮!
二哥有狂的资本,有任意贬低他的资本!
他此刻倒是明白了,皇家不配有棠棣同馨,不该有兄弟和睦!
只有为了争夺权势而同室操戈,煮豆燃萁!
他忽然有点羡慕郑家二郎了,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妹妹硬钢大哥,大哥也会为了犯错的妹妹说尽好话!
“嘉王殿下,本王对今日,永矢弗谖!
琮王对南荣仲瑜说完这句,微垂眼眸,吩咐侍从,“我们走。”
南荣仲瑜望着四弟走远的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呢喃自语,“不知他又多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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