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尖精准地刺入一名试图挥刀格挡的哨骑咽喉,手腕一抖,尸体便被甩飞出去,砸倒了旁边另一骑。朱由检看也不看,长枪顺势横扫,又將一名惊惶失措的敌骑扫落马下。
他身后的关寧铁骑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牛油,瞬间將数十骑闯军哨骑冲得七零八落。铁骑们手中的长矛每一次突刺,都必然带起一蓬血雨;腰间的顺刀在错身而过的瞬间挥出,便能轻易割开皮甲,了结性命。
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別的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仅仅一次衝锋,试图拦截的数十闯军哨骑便已死伤过半,余者魂飞魄散,发一声喊,四散溃逃,再也不敢回头。
而朱由检率领的这支小小的骑队,速度几乎未减,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矢,撕开微不足道的阻碍,带著一往无前的决死气势,直插孙偃兵的本阵!
“快!快结阵!长枪手上前!挡住他们!”孙偃兵看得心胆俱裂,声嘶力竭地吼叫著,自己却不由自主地勒马向亲卫队中间缩去。
他身边的亲卫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兵,反应极快,立刻试图收缩,用身体和长枪组成一道密集的防线。然而,仓促之间,阵型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结成的?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將速度提升到极致的重骑兵!
“挡我者死!”
朱由检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暴喝,声音甚至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囂。他双腿猛夹马腹,战马通灵,速度再快三分,竟然在接近枪阵的瞬间,一人一马如同失控的战车,悍然撞了上去!
“轰!”
最前排两名持枪的亲卫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手中的长枪尚未刺出,就连人带枪被撞得向后飞起,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朱由检藉助这撞击產生的剎那空隙,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取阵中惊慌失措的孙偃兵!
“保护都尉!”
一名忠心耿耿的亲兵队官怒吼著横刀格挡。
“鐺!”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朱由检的长枪被盪开少许,但去势不减,枪尖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避开格挡的刀锋,狠狠扎进了那队官的肩胛!队官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但这一阻,也为孙偃兵爭取到了宝贵的瞬息。他到底是沙场老將,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几乎是下意识地猛拉韁绳,战马人立而起,同时他身体拼命向后仰倒!
“噗!”
朱由检志在必得的一枪,擦著孙偃兵的鼻尖掠过,將他头盔上的红缨整个削飞!冰冷的枪锋甚至在他脸颊上划开一道血口!
孙偃兵嚇得亡魂皆冒,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调转马头就想往人堆里钻。什么赏银,什么屠村,此刻都被拋到九霄云外,保住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贼將休走!”
朱由检岂能容他逃脱?一击落空,毫不犹豫,长枪迴转,如同附骨之疽,再次刺向孙偃兵的后心!
这一枪更快、更狠、更准,直接终结了他性命。
“噗嗤——”
长枪透甲的闷响刺破混乱的喊杀,枪尖带著猩红的血珠,从孙偃兵后心猛地穿出。这位大顺副都尉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完整的惨叫,只觉得后心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浑身力气瞬间被抽乾,双手无力地垂落,腰间长刀“哐当”砸在地上。
他歪斜著脑袋,艰难地回头,只看到朱由检那张覆著寒霜的脸,以及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碾死的螻蚁,而非曾经统辖千军的將官。
“你……你到底是……”
含糊的疑问卡在喉咙里,孙偃兵的头颅重重垂下,战马失去控制,驮著他的尸体踉蹌几步,最终栽倒在乱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