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啊,天天查到三更天谁受得了啊!”
“刚才把那个小娘子登记上就好了,就你们,非说怕出问题,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皇上能看上她?结果我们现在数量不够,还得查下一家,真是造孽!”
“这么一说我也怀疑了,年纪那么小就说有相公了,可是她就一个人在房里,万一要是骗咱们,那咱们不白挨累?”
“哎?我怎么觉得,那个小娘子有些眼熟啊?”
“去你的吧!你看谁不眼熟?”
“哎别说,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不是吧?那你们说在哪?”
“我想想……想起来了!就是上次琴艺大会上的那位紫衣姑娘!”
“对啊!对对!我也觉得就是她!”
……
这几个人七嘴八舌,元奕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后来却发现,他们竟然在说燕儿。皇上选妃?燕儿是小娘子,还有相公?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那几位官差走远,赶紧跳下树,回到客栈。
他站到房门跟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凝神屏气,开始用意识和这个空间对话。
不一会儿,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倾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燕儿,竟然说和他是夫妻关系,真是乱来!不过,正因如此,她反而逃过一劫。
他松了一口气,缓缓坐到门口,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燕儿还在等着他。
他不可能进去。
休息一会儿,他慢慢起身,屏气离开。
因为担心燕儿这里再出什么问题,他找了一棵看得见客栈窗户的树上去,却发现燕儿的房间灯还亮着。
更夫敲了三更,燕儿这才起身熄了灯。他稍稍放下心来,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燕儿一夜都没睡好。她又做梦了,梦见爹来找她,跟她说想她了。她明明看见了师父就在前面,可是想呼救却叫不出来,爹拉着她不肯放手,她一着急,醒了过来。
她摸摸梦里被拉住的手腕,心里毛毛的。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梦了,感觉好糟糕。
师父还没回来,她起床收拾妥当,推开房门出去,却发现师父已经坐在一楼的大堂里。
“师父……”燕儿看见他,撇撇嘴,满腹的委屈。
“怎么?休息得不好吗?”元奕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有些歉意。
如果不是因为他,燕儿也不会熬到那么晚。
“没有,就是做噩梦了……”她噘嘴。
“不是说早就不做噩梦了?”
“昨天师父没弹琴……”
元奕张张嘴巴,这……好吧,是我的错……
“燕儿,要不以后为师不弹琴了。”
“那燕儿这辈子都会做噩梦的。”
“你……”他无奈,“嫁人以后为师也要给你弹琴吗?”
“啊,这是个问题!”燕儿拍拍头,犯难了,“要不师父,燕儿就嫁给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