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遥对那份照片并不是特别看重的感觉，如果是李休霓自己拿到了这种重量级证据，一定好好将它保管起来，可江遥却把它们和其他的东西放在一起。

“我回去就把它交给上头。”李休霓捡起照片，一一收好，郑重地说道。

“先别交。”江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李休霓大惑不解，为什么有了证据不提交？难不成让凶手逍遥法外？

“首先，我们调查的是高明的枪杀案，不是资源星球贪污案。”看到李休霓神色不善，江遥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照片无法作为直接证据，相反，现在我们上交，只会打草惊蛇。”

“假设凶手与照片上这三个人的其中一人有关，照片只会让他注意到我们开始怀疑他，于是他会更小心，调查难度更大。这份证据只有在我们查到他们与高明死因有直接关联的时候抛出来。”江遥边整理资料边有条有理地解释道。

“不过我们可以调查这三个人了，对不对？我可以只把照片交给张队吗？”

江遥沉默片刻：“行。”

说完这个话题，一股尴尬的气息盘旋在空气之中，两个人都找不到话题，但是又不主动开口，就这么尬尴地坐着。

李休霓有些烦躁，如今她没有了睡意，可偏偏和江遥不熟，找不到共同话题。江遥明显也有些拘谨，虽然还是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可李休霓注意到他摸了好几次脖子……

原来他也是个普通人而已。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江遥在之前的表现完美而有距离感，以致让她觉得这是个没有人味儿的人。然而和他私下接触后却发现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另一面，在沉着冷静的表皮下包裹着一颗与常人无异的柔软心脏。

李休霓毫无芥蒂地将自己此时得想法说了出来。她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姑娘。

江遥微微瞪大了眼睛，从来没有人如此直接地评价过他。

“在李小姐看了我是没有人情味的人吗？”他如此问道。

“叫我休霓就好，小姐小姐的不好听。”李休霓摆了摆手，“你不是没有人情味，是太压抑。老娘最讨厌这种人，虚伪做作个什么劲儿。”

江遥脸色微变，摸了下鼻子：“在下觉得，像李小……休霓这样不压抑，做自己的人很难得。”

“看，你又虚伪了。”李休霓毫不留情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哪有。”江遥无辜地摊手。

“看，这还不虚伪，老娘当年心理学全级第一。”李休霓翘起了二郎腿，“江遥你也算演技爆表了。虽然表扬我的也是真心话，但我敢说你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表扬我。”

江遥脸色不变，把屁股往里挪了挪，道：“何以见得？”

“直觉。”李休霓直言不讳，她的确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推测，只要江遥不承认，就仅仅是她一厢情愿的推测而已。

“你猜对了。”江遥居然承认了。

男人不是很好面子的吗，你还真奇怪。

“唔，感觉要是你的话，承认了也没什么。”江遥坦诚道，李休霓的率真是他生平仅见的，或许此事过后，他们能成为朋友呢？

看着那双清亮坚定的眼睛，李休霓忽然理解那些追星的妹纸了……拥有秘密的男人就像会勾引蜜蜂的食人花，这份未知迷人又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