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雨顾不得多想,穿上衣服之后之后又把头发重新往低扎了扎,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从试衣间出来,董雨看到的一幕就是一人和一猫和谐相处的景象。关键是一人,是好看的人;一猫是好看的猫。这家店本是不让宠物进来的,但是服务员看到这一和谐的景象不忍打扰。
顾小白带着她去了一家咖啡店,然后又去了各种礼品店、首饰店。当顾小白准备继续到下一个地方时,董雨想推辞了,因为她受不了走在街上身后无数只羡慕嫉妒恨的眼睛盯着她的感觉。
还有,明明是跟着她的猫,不知为什么从服装店出来就一直在顾小白怀里。
最重要的一点是,原来让她陪他出来就是那东西,现在大包小包都在她身上挂着。他倒好,怀里只抱着一只猫。
顾小白挑眉看着她:“你就这么想回去?”
“......嗯......”我没有理由不想回去......
他看着她瘦小的肩膀上挂着那么多袋子,心一颤,扭头,抱着猫继续往前走。
顾小白走到一个路口停下,拦了一辆车,抱着猫坐了进去。董雨笑了,还是蛮好搞定的一个人嘛。她把东西放到后备箱后,上车。
——
到家后,董雨下了车,回头道:“那我回去了。”顾小白已把猫放下,没想到那只猫居然赖在他腿边不走,董雨黑线。
顾小白摸出三张红的:“把后备箱的东西都搬到她家里。”
董雨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地方放。”他说着,索性又抱起小猫,放到怀里抱了一会儿。
那她更没有地方放啊!看他这么阔,随便扔一个地方给点前进就行了啊,何必放到一个三十平方米的小地方和她挤。
董雨想叫苦,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车里抱着猫的声人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也就由他去吧,走去开了门。
司机搬完后,顾小白从车里出来,把猫放下,它却一直在他的脚边转悠。
“回去吧,跟着我,我可没有时间照顾你。”
它倒是听话,自觉地进了屋。
“牛皮纸袋子里的东西是你的。回去吧,我走了。”顾小白说着上了车。
“哦,谢谢......”她觉得,顾小白送自己的东西一定很贵,本拒绝的,但是又想起他的决定是不可能改变的,于是就接受了。
见她一直楞着,他问她,怎么了?
“没事,再见!”
董雨挥挥手,看着顾小白关上车门,目送他离开。
其实,她是想问他,为什么要她陪他出来的。不过,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算了。
——
她到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招呼小猫过来。它轻松一跃,跳进了盆中,溅了董雨一身。她倒也不嫌弃,关住卫生间的门出去,到哪一堆东西前。
董雨蹲下瞧了瞧,都是些名贵的珠宝首饰,最上面的一个就是牛皮纸袋子。
她把袋子敞开,最上面的是一个奶白色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部手机。光滑的表面,屏幕很大,机身也是奶白色的。手机上没有一个按键,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屏幕,看来这就是广告上所说的“智能手机”了,还是最新款的,最近街上都是这部手机的广告。她长这么大还没用过手机,只用过电话。现在给她一个上面什么都没有的智能手机,估计就算看了说明书也不会用吧。她把说明书翻到第一页,按了按机身旁边的按钮,开机后又按照说明书上面教的摸索了一阵子,打开通讯录,果然,里面存了顾小白的号码,还有一个是兰丽的。
董雨看看袋子里,居然还有一个小盒子。她拿出来,掂量着觉得分量不小,打开厚重的亮金色盒盖,没想到里面只有一个铃铛,看来是送给小猫的。唉,现在的商家呀,估计这个主要卖的就是个盒子。浑圆的亮金色铃铛亮躺在黑色海绵里,在惨白的灯光下闪闪发亮,铃铛周围有一圈镀金凹槽,顺着凹槽,上面放着一根黑色的丝带。华重的包装,围绕着发亮的铃铛的黑色丝带下隐隐透出金色,这一切为铃铛都添加了一份神秘色彩,董雨甚至以为这铃铛有魔力。
她小心翼翼的把铃铛从海绵中取出,好沉!又看这色泽,难道,这铃铛是......纯金的?!
“喵——喵呜......”
董雨回过神来,听到卫生间门上传来嘭嘭的响声,想起刚刚自己把门关的太紧了,估计小猫出不来了。
她开了门,溅了一地的水正往出水口流去。湿漉漉的小猫像一只落汤鸡一样,全身的毛都聚成了许多条。看到董雨开了门,小家伙抖抖身上的水,看着她喵喵地叫着,还打了几个喷嚏。
董雨拆开一块新毛巾的包装,裹住它,抱到茶几上仔细擦了起来。擦到差不多干了的时候,小家伙的毛还不是顺的。它站起来使劲甩甩身上剩余的水滴,身上的毛看起来好多了,变顺了,而且洗了次澡之后身上的毛都有了光泽。
董雨轻轻的给猫摘下原来生锈的铃铛,再拿起新的,“看,漂亮吧?顾小白给你买的哦!”说着把铃铛系到它的脖子上。黑色的丝带仿佛与黑色的小猫融为一体,亮金色的铃铛看起来就像是小猫身上的一部分一样。
“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吧?嗯......叫什么好呢?”
董雨想着,忽然看到了那个铃铛上用黑色刻下的英文单词:BLACK。
“BLACK......黑......WHITE......白......顾小白......”
她眼中的笑意更盛,开学地说:“决定了,既然顾小白是小白,那你就叫小黑吧!”
“怎么样?小黑?”
她微笑着看着小黑,小黑似乎也很高兴,“喵喵”地叫着,跳下茶几,在地上走动,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
董雨把那只穿着红色丝带的旧铃铛放到新铃铛的包装里,顿了顿,看到生锈的铃铛上隐隐约约有模糊的字迹,大概是它以前的主人给起的名字吧。因为太模糊了实在看不清,她索性收了起来,放入柜中。
她不知道,锈迹斑斑的铃铛上早已模糊的字迹——BL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