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卑鄙无聊。”我毫不留情,“只可惜力气还没恢复,不然一定要咬你一口。快走,不然我真咬你了。”
一只秀气的手从后面越过来放到我面前,“咬吧。”
以为我不敢?以为这样放低姿态我就会心软?我心中冷笑,拿起皇兄的手就跟拿起一根猪蹄一样冲着腕部“啊呜”一口就下嘴。
“郁幼章,你竟敢真咬!”皇兄失策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可是冒犯龙体的死罪?”皇兄把自己的手救下来之后板着脸训我。
“死就死。”我硬气的顶嘴。当然,前提是我知道彼此都是在说气话。皇兄始终是皇兄,这我心里是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不许胡说!”皇兄抿着嘴瞪我。
看吧,自己开的头,又不许我胡说了,皇兄真是符合了那句“男人变脸犹如变天”的俗话。诶?没有这个俗话么?
“我确实是动了些手脚,可谁叫你一口气全部都吃了?明明只是要闹你玩的,差点闹出人命来,你以为我没被你吓到?”皇兄坐到我床边,放软了语气说。
“哼。小人。”我不愿搭理他。
“幼章,你听着,在这宫里,你对谁都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哪怕是对朕也是如此。”皇兄幽幽的开口了。
“就是对你我才最不放心呢。”
“那你怎么又还是吃了我送你的石榴呢?”
我气结。“谁让我贪嘴呢。”不得不自我剖析了一番。
“知道就好。”皇兄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接着便是衣衫的窸窣之声。等我回过头去,只看见皇兄离去的背影。
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我便对惜羽宫的上上下下做了一篇《论食物安全的重要性》之演说,结合切身经历教育所有宫众,让他们要对所有的吃的喝的统统严格把控,从来源到制作全部都要谨慎小心。众人牢记在心,宫中一片和谐。
谁都知道事件起因是来自皇兄对我的恶作剧,不过我却不能拦着皇兄让他不要来我的惜羽宫蹭饭吃。对的,蹭饭。
皇兄直接省了他在御膳房的份例,直接将银子拨到我宫里,从此几乎天天上我这里吃饭。
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好像……我是不是中了一个更大的阴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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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休的时候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姑母的长乐宫请安玩。
平时我要去国子学上课,姑母体谅我起不来,免了我的请安。夏休日长,姑母怕我早上贪睡夜间走困对身体不好,给了旨意给点翠,是以我每日都是要来长乐宫走一遭的。
今天刚走到门口,我鼻子就有一点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公主,可是昨夜起风着凉了?”春卷贴心的问我。
“错了。”我摇摇头。
春卷想了想,“哦,是有人熏了迦南香?”
“聪明。”我点点头。
姑母是知道我闻不得迦南香,她自己也很少熏那些昂贵的香料。长乐宫中通常是鲜花不断,取自然之气。
皇兄是怕我喷他一脸的喷嚏,也不情不愿的把身边的迦南香换成了瑞龙脑。
那这整个宫里能够资格用得上迦南香,又排除以上两位的,那就只得一个人选了。
谦贵妃。哦,不,现在是谦太妃。
我姑父的后宫里有子嗣的妃嫔并不多,谦贵妃是少有的多子妃嫔。她进宫在我姑母之后,却生了
一个女儿,又一个女儿,最后生了个儿子。
这个小皇子在我皇兄登基的那年才两岁,谦贵妃保护得跟什么似的,所以我也没怎么见过。我估摸着在长相上不会逊色皇兄多少,今后也是宫廷美男子一枚。
“姑母,您今儿气色真好,美得就跟太液池的新开的荷花似地。”
我行了礼,黏糊到姑母身边坐下。眉眼飞扬。
姑母微笑,“大清早就这么嘴甜,是不是吃了蜂蜜?”
我刚要回答,鼻子一皱,偏过头去打了一个惊天的喷嚏。
谦太妃举起茶杯的手明显顿了,然后默默放下。
“太妃莫怪,我不是故意朝你那个方向打喷嚏的。”我拿丝帕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