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翠惊呼,“公主,注意吃相。”
春卷适时的递上茶汤,我呷了一口,“知道啦。今晚的中心又不是我,他们不会注意这里的。咱们该吃的吃了,坐一坐就走。”
今晚的宴席是司徒宪一个人的场,他主桌前的人就没有断过,特别像小时候过年街上卖糖画儿的手艺人出来摆摊。
我想大概只有我一个人是真心来这里吃东西的。
这不,眼瞅着又一道主食上来了。
“松针烤乳猪,公主请慢用。”跪着上热菜的侍女低眉顺眼语气谦卑。
我老远就闻到了香气,不等侍女走开就自己拿起筷子挑了一块送入嘴巴。
点翠已经无力了,“公主……礼不可废啊。”
这烤乳猪好吃得我想拍桌子!可惜不可以!
我自动屏蔽点翠说的话,满心赞叹的扭头对我忠实的听众春卷说,“春卷,回头我们也让宫里头
弄去。皇兄怎么就没请我吃过这道菜?”
春卷猛点头,同时还吞了吞唾沫。
又吃了四五道菜,我觉得我该告辞了。我不走,宾客没一个敢走的。虽然我隐隐有些期待后面的菜,但是我也感觉到了群臣们如坐针毡的蠢蠢欲动之心。
谁让我比较心软呢。
“公主这就要走?”司徒宪听了我的告辞后眯眼笑问。
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也笑眯眯点头,“是呀,多喝了几杯右丞公的好酒,有些醉了。”
司徒宪当然不会信我的鬼话,不过他还是笑了笑,“公主今日能来,老臣倍感蓬荜生辉。这的菜品可还合公主的胃口?”
关心的倒很细致。
我随口回道:“很好。松针烤乳猪最好吃。那个松塔糕就干了点儿,本宫觉得要再蒸一蒸才更入味。”
没想到司徒宪眉峰一扬,嘴角一拉,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厉声道:“来人啊,把做这道糕点的厨子押上来给我砍了。”
我大骇,“司徒大人,本宫只是随便说说。”
司徒宪眼风横扫,漫长肃静,在凝重的停顿后,他看着我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老臣并非随便说说。”
很快,一个厨子装扮的仆役被扭送到宴席上。
“大人,大人饶命啊!公主饶命啊!”
厨子嚎哭着求情的声音像刀割过我的耳膜。
“砍!”
司徒宪眼都不眨的下命令。
“啊——”
凄厉的叫声和锋利的刀面砍过血肉的声音划破夜的静。甚至连头颅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我转过身,捂着耳朵闭着眼睛,点翠死死的抱住我,但是我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老臣惊了公主,最该万死。”
司徒宪假惺惺的嗓音就像是从地狱传来,让我毛骨悚然。
“没,没…本宫先走了。”
我带着点翠和春卷狼狈的逃离了可怕的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