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门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是金属门锁自动解开的声音。
厚重的铁艺大门无声地向两边敞开,露出一条干净的石板小径。
三人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穿着素色棉布衫的阿姨,约莫五十多岁,朝他们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毛老师在后院。”保姆阿姨的声音不高不低,领着他们穿过玄关,绕过客厅。
别墅内部的装潢和外面一样,简约到了极致,大面积的留白,几件深色实木家具,处处透着一股沉静的禅意。
穿堂风掠过白墙,把唐奕耳侧的长发吹得微卷。
她顺手把墨镜别在领口,回头冲王灿挑了挑眉:“别抱那么紧,茶叶罐要被你捂出汗了。”
王灿干笑,把牛皮纸袋换到左手,右手在裤缝上悄悄擦了擦汗。
在保姆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后院。
这比前庭更敞亮,显然经过精心打理,处处绿意盎然,几株枫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院子中央,毛老先生一身宽松的麻布衣裤,弯着腰,手持一把小巧的园艺剪,专注地修剪着一盆罗汉松。
见脚步声,他没抬头,只把剪子又张开一寸,把一条斜枝利落卸下来。
“好久不见啊,毛老师。”唐奕脸上漾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主动上前打招呼。
老先生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缓缓直起身,视线掠过她,再滑到王灿怀里的袋子,眉心几不可察地拢起。
他开口,语气没什么起伏:“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今天怎么有空突然跑来我这个老头子这里?”
话里话外的疏离感让空气都滞涩了几分。
唐奕脸上的笑容不变,往前走了两步,语气亲昵了些:“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老师您了吗?我可一直记着您当年的教诲呢。”
说着,她自然地从王灿手里接过那个纸袋,递了过去:“知道您喜欢喝茶,今天特意给您带了点,礼轻情意重,您别嫌弃。”
毛老先生看都没看那袋子一眼,重新弯下腰,拿起剪刀对着盆栽:“我这不缺茶叶。”
气氛几乎降至冰点,王灿抱着纸袋的手僵在半空,唐奕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她连忙解释:“老师,您别误会,这里面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就桐木关的小菜茶,我们就是觉得空手上门拜访不太礼貌,绝不是想讨好或者贿赂您。”
毛老先生剪掉一截多余的枝丫,头也不抬:“不管你们今天找过来是想让我做什么,我最近都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你们还是回去吧。”
这几乎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
唐奕嘴角还挂着笑,却明显僵了半寸。
她和王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措和碰壁的尴尬。
他们预想过毛老师不好说话,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油盐不进、连开口机会都不给的局面。
王灿轻咳一声,刚想补话,江随忽然上前一步。
她目光没有看人,而是落在了毛老先生刚刚修剪过的那盆罗汉松上,准确地说,是落在那一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