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书林就这么入了东宫。
所有人如临大敌。
此时,婉雯尚未出宫,把尹书林交到跟前耳提面命一番,“从今往后,太子便是你的天,你的地。主子不让做的事情,便不该做。主子不让听的话,就不该听。主子不让去的地方,绝对不能去。听清楚了没有?”
尹书林欲哭无泪啊,她从未想过要效忠于谁,更别谈要背叛谁。当无间道也更没有兴趣了!她哪里是那块料子……
和婉雯长谈过后,尹书林哀怨地看着袁训友,嘴里叨叨着,“这方式方法跟我想得也差太多了吧……我当初说要离开相府,但绝不是进宫。被迫进宫之后,怎么变成这种待遇?
袁训友还不太敢跟尹书林说话,照理说他都不应该见她。如今内鬼尚未查出,他又怎敢招惹可疑人物。
尹书林读出袁训友眼中的闪躲,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嚷嚷出来,“拜托,你那脑子只是个摆设么?当初你认识我的时候,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情况。再说,我如果跟那个什么五皇子关系这么好,我还上杆子想进宫,我用得着兜那么个大圈子来找你?”
袁训友转念一想,也是。
于是期期艾艾地开口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心系五皇子的痴情女呢?”
尹书林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就敲袁训友,“说你的脑子不是摆设还真没说错!我还是真那么喜欢那个五皇子,献身就好了,用得着让他把我送给别人么?我难道是东西么?”
“那你还真不会东西。”袁训友脱口而出。马上就挨了一记爆栗,“不不不,你是东西……”
见尹书林横眉竖目地瞪着自己,袁训友连连摆手告饶。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尹书林感觉自己中计了,中了云里雾里的离间计。
袁训友自知理亏,也就托出实情,“东宫有内鬼,把太子想让你入宫的事情告知了五皇子。”
尹书林眉头紧皱,嘴巴上不忘数落,“你们怎么这么差劲,居然把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让外人知道了!”
袁训友脑袋都要低到胸脯上去了,因为这事,他都无颜面对太子。
“这么说,内鬼应该是五皇子的人?”尹书林说出了重点。
“应该没错,不然他也不会在选秀前去见你,更不会在圣上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袁训友用仅存的脑力分析道。
尹书林抚着额头,心中一阵焦虑。她本来不想参合这种事情,但是现在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了,只能努力洗白。
“如果我说,可以找出内鬼,是否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尹书林直视袁训友问道。
袁训友双眼一亮,如果后面有尾巴的话肯定摇得特别欢地问:“可以么?”
尹书林眉头紧锁,摆摆手道:“我暂且试试吧……”
不试的话可能不能改善她的待遇吧?
于是,尹书林的各种待遇更差了,她虽身为皇上亲自册封的女官,但住得却是最偏的地方,吃穿用度比最低等的宫女还不如。
这晚,尹书林独坐院中遥望星空。这几日的待遇让她不禁想起刚穿越来的时候,但那时候,起码她还有自由,起码还有晓晓相伴。但如今,她却一无所有,如果真的就此老死宫中,那可当真可以算是世上最惨的穿越女了吧?
尹书林长叹一声,心说如果要是有酒就好了,邀月独饮是不是更有凄凄惨惨戚戚的的意境。
一声长叹之后,背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尹小姐可是觉得灰心了?”
尹书林被吓得一哆嗦,回头看到不远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背着月光看不清脸。
“你是……”尹书林思索着,只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是我,”人影慢慢走近,声音轻飘,“画慈。”
尹书林呆愣,想起这人好像是侍奉于东宫的茶女,同时也负责书房的清洁工作。
画慈毫不客气地在尹书林身边坐下,接着月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长这个模样。”
尹书林满头黑线,想来她们俩根本都不在一个院里做事,平常也很少打面罩的机会,所以不太清楚对方的长相是件正常的事情。只不过画慈的语气让尹书林感觉有些不爽,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鄙视了。
“你这才多长时间,”画慈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我在太子刚册封时就被指派来了东宫,如今仍不过是茶女。”
“还请姐姐以后多多指教……”尹书林用试探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