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若是应下,你便看看明日是谁赴约,若是那段随,你便只看热闹就成,若不是,你不妨想想该怎么做!”那穆原如果轻易就达成所愿了,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辰龙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慕容冲不耐,“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属下还听说了件事,这次穆原这般冲动,倒也怪不得他。”他看了看慕容泓主帅的大帐,压低声音道:“七公子似乎也瞧上了那段小郎的姨母,还曾召见过穆原。”
慕容冲不由轻笑,“他倒也是出息!”
子鼠搓了搓手掌,露出猥琐的笑,“娘的,也不知那女郎长的是什么模样!等哪天空了,我也亲自去瞧瞧到底是什么天仙!”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想办法让我那七哥加把火,然后我们再出手帮穆原,也来一次雪中送炭。”
“那公子可要见一见穆原,他似乎想……”辰龙提了提,见主子直接入帐,便知道答案,和其他几个兄弟一同离开。
卯兔询问他城外的消息,辰龙气的不行,抱怨甄茴:“那娘们也忒不好搞了!知道我们在盯她,竟然直接将我那些个属下当作自己的随从,又是送信,又是买这买那的,若非公子让我都随着她,我真想破了我那不打女人的戒!”
“不是说她出城了吗?”子鼠打了个哈欠,这事不归他管以后,他觉得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辰龙恨得咬牙,“可不是出了,你以为那段家出的什么假药是我安排的,都是那女人折腾的,出城前说是要买茴香,便去了段家的药铺,结果拿到手后又看又闻的,最后就闹了起来,说是假的!我看事情既然出了,便不如闹大,也算了是打压了段家一把!”
“那药材究竟是真是假,你可有注意?”药材中掺假这样的事十个药铺里头就有七个是如此。那女子做得最大的便是药材生意,对此事应该是屡见不鲜,这般当场揭穿给人难堪,就是成心与店家作对,实在是古怪。
当然,无外乎两种可能,她故意想为他们制造麻烦,或者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卯兔叹气,要是女人都成了她这样子,他还是宁愿就这么一个人,否则有一天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又故意撇了眼最大老粗的子鼠,“大哥,下半身很重要,但是平时也多动动脑子,想想家里的嫂子,等哪天她磨刀霍霍的时候,你就赶紧避开了去!那很可能不是宰猪的,而是杀鼠的!”
他让辰龙小心盯着,就摇头晃脑地离开。
子鼠莫名其妙地挠头,“这老六每次说话都说一半藏一半的,学什么不好,偏偏学公子这怪毛病!”
第二日,段随一早就在院子里耍着大刀,扬言要将让穆原从合德楼爬着出来,再不敢打苻笙的主意。
另一边穆府上,穆原与卯兔相对而坐。
穆原掷杯于地,大怒道,“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真当某是他慕容泓手中之鸟!”
“郎君息怒,此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让段家应下亲事。”卯兔将空了的茶杯反置,“如今我大军正于华泽之地与大秦奋战,而此战,我大燕必胜。届时,七公子威望大涨,行事也定会越加肆意,即便是我家主子,怕也难以劝服七公子。”
“那依先生之计?”穆原渐渐冷静下来,对慕容泓已恨到极致。
卯兔笑而不语,他已经给他看了一半的底牌,剩下的,就看他愿意付出多少代价了。
“穆家愿将一半的产业赠予公子,主要公子愿意助某除了慕容泓,穆家的一锱一铢,一人一物,皆归公子驱使。”
那日慕容泓召他前去,气势强盛地欲让他献出家产,更是对段娘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简直可笑之极!
“郎君此番心意,定能抱得美人归。”果然,没有哪个男的能忍受夺妻之恨,夺财之仇!
穆原大喜,忙作揖致谢,“如此,便多谢公子大恩,先生提点了!”
十里之外,甄茴换了女装,同一名留着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一起,驾着马车往华坛县去。
“女郎今日这般高兴,可是因为想着能见着小郎了?”
甄茴难得起了兴致,“那小子可不用我操心,最近都不见他传消息过来,可见是乐不思蜀了!”
大汉抹了把自己最得意的胡子,大声笑道:“那也是因为小郎机警,我等力寻多年都未曾找到的人,竟轻而易举地被他给找着了。”
“也不知会不会又是空欢喜一场。”她叹了口气,眼中却还是止不住的喜悦,“最可恶的是还有那么一大群尾巴,如今好不容易甩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又找上门来。”
她想起慕容冲,心中就恨得很,若非是他,公主至少可以好好的,安稳地过着日子。
“女郎尽管放心,那些个没用的现在怕是以为我们出了潼关,等他们追出去,正好与他们主子在战场上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