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和木木不是老夫老妻么?”栖绯穿着晃晃荡荡的衣服几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楚风的大腿上,揽住楚风的脖子,学着春花的语气说:“死鬼,你还不承认!我们吃一桌饭,上一张床,还不是老夫老妻?难不成你想抛弃糟糠另娶,我死给你看!”
“春花每天都在教你什么?”楚风无奈地掐了掐她的脸蛋:“以后别学这些个乱七八糟的。”
“那木木让我换件衣服吧。”
“不行!”
栖绯沮丧地垂下了小脑袋。
“咚咚。”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主上,属下有事禀告。”
栖绯从楚风的大腿上跳下去,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栖绯要回避,栖绯知道。”她撅着嘴,甩着袖子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险些被那过长的裙摆绊倒。楚风皱了皱眉,寻思着确实不能让栖绯穿这个出门。
栖绯拉开门,把门口的暗卫推进房间:“你进去吧,你进去吧,栖绯要出恭!”说完,撅着小嘴趾高气扬地走到了门外,可惜,这有气势的样没持续多久,一个踉跄,差点儿再一次被绊倒。
“主上,这是……”暗卫了鼻子,看来郡主和主人今天闹了别扭。
“何事。”楚风看着栖绯充满怨念的背影,叹了口气。
“主上,刚刚收到飞鸽传书,朗鸣太子和五王爷三日后到达楚城。”
楚风的心一紧,茶杯落回桌上,水溅了一身。
栖绯出恭完,又穿着那如同袋子般的大衣服往回走,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指引她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她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月亮门,一种奇怪的感觉告诉她,再绕过一道墙,就能看到想要看见,必须看见的人。
走过最后一个路口,她终于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长廊的另一头,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让月白色的长衫染上了橙色的光晕,他背对着她,那身影那么眼熟,可是及地的长发,却是如墨般的黑,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陌生。栖绯的眼睛忽然有些发酸,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
他好像察觉了栖绯的到来,转过身,如同天人般完美的脸孔,无双的风度,确实是月冉无疑。
栖绯不明白,月哥哥曾经也变成过黑发的样,可刚刚为何她的心那么痛,带着兴奋和欣喜,却是痛苦无疑。
月冉走向她,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带着栖绯看不懂的情愫。
“月哥哥,你怎么在这?你的头发?”栖绯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迎上前,伸手了垂在月冉身侧的黑色长发:“黑色的。”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栖绯,不曾回答。
“月哥哥怎么了?”栖绯歪着头问。
“栖绯。”月冉的声音不再是清冷,反倒带着压抑的沙哑。
“月哥哥?月哥哥生病了么,声音好奇怪?”栖绯走到他面前,翘起脚伸手了他的额头:“好热。”
“栖绯。”月冉毫无表情的脸孔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带着不易察觉的挣扎:“栖绯。”他抓住栖绯的小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轻抚栖绯的脸颊,用么指轻轻拭去那未擦拭干净的泪痕。
栖绯看着月冉,不知道今天的月哥哥是怎么了。
“栖绯……想要记起我么?”
“恩?”
“栖绯想要记起我么?”
栖绯有些困惑:“栖绯一直记得月哥哥哦。”
月冉的话,栖绯不懂,他的目光太复杂,让她的心莫名的有些酸,有些涩,还有些幸福的微甜。眼泪又从眼眶溢出,怎么都止不住。
“月哥哥今天好奇怪,栖绯也好奇怪。”她拿袖子去擦眼泪,却被月冉拉住,紧紧嵌入怀中。下一刻,柔软却滚烫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无尽的怜惜一点一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月哥哥?”栖绯睁着眼,看着那泪型的朱砂痣缓缓接近。
“栖绯,栖绯!”春花的远远的叫声打破了如同梦境般的相遇:“栖绯,你在哪?少爷让你回去!”
“春花在找我。”栖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不知道此时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月冉抬起头,放开怀抱,目光却显得那么不舍和眷恋。
“不记得,也没关系……”他轻柔的抚栖绯的长发,那目光却充满哀痛:“只要你快乐就好。”
“哎?栖绯你在这!”春花绕过一道墙,终于看到了在长廊这边的栖绯:“怎么跑这来了,晚宴都要开始了,快点儿快点儿,少爷让我叫你回去,瞧瞧,你穿的这是啥,怎么不穿我给你的那件衣服?赶紧和我回去,给你换一身!”
春花走到栖绯面前,拉起她的手,转身便走:“再晚了,就迟了,快点儿快点儿。”
栖绯被春花拖着向前走,却忍不住回头张望,刚刚,就在春花出现的那一刻,月哥哥就不见了,难不成是她做梦了么……
“这是谁准备的衣服?”楚风叹了口气,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却压抑不住心中的不安。
“春花呀!”栖绯带着灿烂的笑在楚风面前转了两圈:“好看么?”
楚风有些不甘愿地点了点头。那衣服明明是普通的样式,只因合身,又加了广袖和长长的裙摆,就把栖绯原本的身材气质表露无疑,就像不小心掉入凡间的仙子一般。
“记得戴面具。”还是忍不住再次叮嘱了一句。
“恩。”栖绯撇了撇嘴:“木木一定是欲求不满了。”
“噗,咳咳,你说什么?”
“春花说,男人欲求不满就会变得啰嗦。”
“月栖绯!”
春花在门外叹了口气,栖绯,上位的事情恐怕是任道重远呀!
栖绯自从第一天到了沁雪园后就不曾离开过,如今走到楚园正园,就像被放出的小鸟,兴奋不已,若不是楚风一直拉着,肯定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
“木木,栖绯想去那边!”栖绯被拉着不甘心,甩了又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