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往前走，晋西边走边问，“那男的，你不认识？”

田起笙摇摇头。

“我本来也不认识他。前几天的宴会，我boss把我介绍给他了，那叫一个郑重其事，我就知道，这个人地位肯定非比寻常。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望嘉那个总经理的位子……”

“你怎么这么想望嘉。望嘉他不是这种人吧。”田起笙歪头望着晋西。

“不然怎么想呢？这么多年了，起笙，你告诉我，你觉得尹望嘉是gay？”

田起笙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要不是有这回事，你告诉我我们队里有谁是我也不相信望嘉是的，好吧秦白那个大胸美女控除外。不过，不是有那句话叫做恐同皆深柜么？没准……”

“什么恐同皆深柜，那是知道了自己性取向的好嘛？当初望嘉他恐同不深，就是那种淡淡的嫌弃和恶心，还有点不关我事的置之身外，也就是管管你的闲事。我深深记得他以为我是你男朋友，看我第一眼那种神色。我……不过说真的，真是这样，望嘉怎么能接受？”晋西自我怀疑地鼓囊几句。

“没准，他是真为那个男的弯了呀，你就不允许人家真爱了，幡然醒悟自己是个双性恋？”田起笙还在开解。

“那咱们就不说望嘉取向这个事情，继续和你聊聊那个男人。他在商业圈，名头可大了，不过为人低调，不爱出风头，所以知道他样子的人不多。他家是商业世家，作为大儿子的他却全然没有几代的软弱感，商业手段闻名遐迩。另外，他在娱乐圈里，也有些名气。因为他的取向，可他早就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他和他妻子没有任何感情，他的取向是公开化的，与妻子就是形式关系，当年是商业联姻。以前都是往圈子里面找人包养，以前包养了一个毫无名气小明星，对他非常上心，没多久就把人捧红了，结果那小明星一红就劈了腿，还是明目张胆地劈了腿。那时候网上还爆出过那个小明星的取向。他心灰意冷地也就把小明星踢了，没他捧着马上就日落孙山，没人敢用他，回去了他的十八线，现在在干嘛都不知道了。知道他分了手，那时候多少圈里的人想要他包养啊，争先恐后前仆后继的，我就是那时候了解到了些。但是因为这个事情他对娱乐圈的没兴趣了，就淡出了视线。没想到，竟然是望嘉跟了他。这事儿也！太他/妈巧了。”

田起笙也紧紧皱起眉头，“又有老婆又有孩子？望嘉这是疯了吧？”

“要不我怎么这么大反应？”

“那可怎么办？”

晋西叹了口气，“咱能怎么办呢，他也是啥都没和你说呀。不过那个人，也挺干净的，品质什么的大家也都有目共睹，情史干净，每次都只要一个人，好吃好喝哄着。对望嘉肯定没差。你看刚才可护着呢，哪哪都护着。”

田起笙皱着眉头往前走，一句话没说。半晌突然回头看着晋西，“你说我们，怎么突然就都成了这样了呢？”

“谁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晋西终于微笑起来，拍了拍田起笙的肩膀。

回去的路还很长，怀里的一袋栗子热气渐渐消散。

回去的路上，天色渐渐阴暗，不一会儿飘起了小雨。

窗户上的雨刷百无聊赖地动着。

车里，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张干净的脸与漂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对着窗外，默默看着后退的什么。半晌听见开车那人的声音，“他们都是你朋友？”

“嗯。”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朋友。”

“你为什么要什么都知道？”尹望嘉淡淡地回。

驾驶座上的男人沉默两秒。“让你不开心的朋友，不要往来了。”

“他们都待我很好。”尹望嘉回头，看着那个男人，坚定地说。

男人也略微回了头看他，目沉如水。“那好吧。你愿意就好。”

尹望嘉对着他微微笑起来，脸边两个梨涡，荡漾开去。他也渐渐笑起来，然后目视前方，嘴角保持着温度。

雨下个不停。两个男人，带着一整个白天微微的疲倦与烦躁，左边那个人还带了些凛冽的酒气，坐在散发着暖气的车里，一起驶回家去。

雨一直不停。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