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起笙看着他微闭的眼眸,抖颤的双眼,知道晋西他现在心里真的很痛苦,叹口气,轻轻放开了所有的钳制。
“我们走吧。我会慢慢来。”田起笙坚定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两人走出厕所,继续坐在卡座边喝酒。晋西突然说,“我也想起一首歌。”
“你要唱吗?”田起笙问他。
“不我只是,”晋西看了他一眼,“我点就好了。”说完,晋西站起来,去点播区说了些什么,前奏就响起了。
田起笙很熟悉这首歌。
【想象一个远离危险的港湾,一个更好的地方来永远沉睡,我没有把你当作人质,我从唇间挤出这句话。我们不该成为恋人,或朋友,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我们不该相遇,对不起,我如同一个被困在树上的小孩。无助地敲打着铁锈斑斑的摇篮栏杆。直到我用戒指穿过了你的中指。现在谁能做主呢?对不起,徒劳,地下,拳头,脸朝下,伤疤反而抚慰了我的伤痛。飞机上的食物,面包,拳头,一口咬下,从橙汁机里飞出,想想一个你早已忘记的人,在亲吻你的兄弟和朋友,想象一个受伤的演员,又掏出了一根烟。】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一曲终了,田起笙笑笑地问晋西。
“这是我对你今天的回答。”
“幸好只是今天啊。”田起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晋西觉得有什么不对,停了手望着田起笙,觉得他误会了什么,却只见他只是气定神闲地喝着酒,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晋西心里憋闷,终于没有说什么。
因为接下来,晋西就实打实过了好一段诡异的日子,田起笙已经不是一般的诡异了,叫他去陪他的时候各种装柔弱心伤,去了之后发现这人一般没事,然后就是各种动手动脚,各种挑逗……有时候晋西看着他,觉得那个对着黛月深情似水的人简直恍若隔世了,他忍不住打给廖星海说,觉得那时候的田起笙,八成是在演戏,而且是演戏演得把自己都给忘了。
廖星海问他什么意思。
“就是说……也许起笙他爱谁都没有那么深刻。他也许就是在追求这种深情的感觉,然后自己也以为自己爱得那么深刻了。唉我也表达不清,应该和你说原来他一心追求真爱啊以前啊什么的有关系吧。”
那端顿了很久,“别揣测他了。也许我们谁都不懂他,或许他也不了解自己。其实他说的挺对的,你也还爱他,你何必非要这样折磨自己?他现在也爱你不是吗?我早就说过,你一直是他的特例。”晋西乱七八糟地叹气,愣怔怔地挂了电话。
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如果打定了主意和他再也不发生什么,早就该拒绝和他纠缠不清了!可是自己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还对他有感情,但是很害怕!是害怕吧?晋西微微一颤,是的,他也会害怕,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田起笙的新片上映,大受好评,可惜大放异彩的不是他,是男二。不过,田起笙马不停蹄地又接了一部片子,而且导演又是景和,这一次,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物的传记片。
景和对田起笙的脾气,景和又特别欣赏田起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了。其实田起笙告诉景和这件事情的时候,晋西心里还有些不舒服,虽说是景和打造了田起笙第一部代表作,但是那部片子,就是田起笙和黛月相识的交接点,这也导致了田起笙与晋西的分手。那部片子,田起笙和黛月的镜头,美得如梦似幻。
“晋西!我和景和约在音乐酒吧见面喝一轮,毕竟好久没见了。你也一起去吧,也帮我审核审核剧本呗。”田起笙突然在晋西房间窗口探出头。
晋西无奈,“你剧本都没看过就答应啦?”
“景和让我演个姑娘我都去,当然答应啦!我们现在走吧走吧,他快来了。”
晋西无奈地就这样被田起笙拉了出去。
景和已经端坐在音乐酒吧了,搞不懂他怎么那么快的。
景和这个人出了名的丝毫不修边幅,微胖,坐在那里一座山似的。穿着一般都是黑白,是个很有性格的大叔。
晋西正式被介绍给景和,晋西笑着说,“久仰大名。”
“是我久仰你的大名才对!”景和哈哈哈地笑着,“虽然你是歌手,但我真希望你能出演我的戏啊!以前还没有这个想法,那次起笙非要你当男二号,我一看,你身上的气质太好了,我还看了你的mv,要是真能出演那肯定很棒!可惜啊!我知道你不演戏,还是忍不住感叹一下,不过,你写歌唱歌这么棒,实在足够啦!”
三个人坐下来,景和和田起笙杂七杂八聊了一些,期间还提起了现在又和那个摇滚歌手分了手的黛月,看田起笙脸色不好,知道他不想多谈,这才绕了开去。
不一会儿又聊了聊这一次的剧本,这时天色渐暗,来了几个乐队,其中有田起笙的熟人,田起笙就起身过去抱起了吉他。
晋西和景和也没再说什么话,笑着看着田起笙,过了会儿,景和突然主动开口说,“我总是觉得他还会与黛月在一起的。”
“……啊?”晋西愣了愣,看着景和。
“看起来这样相配的人儿,世间少有。他们像是天生一对,在我的片场演电影,我自然知道,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契合。就像我和我的老婆一样,我和我老婆也是因为电影相识,现在也过去了很多年。我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我期待着他们再次合作,我相信他们还会在一起。”
晋西面上表情呆住,然后拉扯着左边嘴角,又拉扯右边嘴角,勉强笑了一笑,没接话。
景和又在一边自顾自地说,“其实我自己也有一个计划,专门为这两人写一个剧本,请他们来演。等过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