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退学?”
在卫生间正刷着牙满口白沫却因为想到一句笑话想和田起笙分享的晋西,进了卧室门却听到田起笙拿着手机的这一句。
晋西取下了嘴巴上叼着的牙刷,沉默不语望着田起笙的背影。
“已经退了?”田起笙抬起手微微扶住脸颊,“那你现在在哪?张晟安?我?我......”
田起笙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手搭在门框边缘,“秦白我,不管过不过来,你知道我不止一个人,我还有......我们现在有一个酒吧。要不你先过来吧,我们可以在这里商量......”
晋西默默退回了卫生间。他看着光洁的镜子里面的自己,光洁干净的脸庞,简单利落曲线延展的单眼皮,右眼角那一颗小痣。
他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里的自己,久久目不转睛。
侧眼瞄一眼洗漱台上的手机,又一通未接来电。
田起笙收拾好问晋西要不要陪自己去守饭店,晋西一如往常犯懒的模样拒绝了,田起笙笑着出了门。
然而他心里也有几分惴惴不安,出门后就拨通了给刘维唯的电话。
“维唯啊,秦白退学了,你知道吗?”
“嗯,他刚和我说的,我正想着问问你呢。”
田起笙边走边点燃一支烟,微皱着眉头,“那你怎么想?”
“能怎么想,反正也退了呗,我就赶过来一起玩儿。起笙你也会过来的吧。”刘维唯语气轻松。
“我现在没那么简单啦维唯。”田起笙叹了口气。
"噢!噢对哦,你开了家酒吧。没事啊。你还会被一家酒吧绊住?托谁管着呗,你过来,带着晋西,你们还好着吧?"
“好着呢!”田起笙轻笑,“要我真要过来,晋西也会跟我来的。你呢维唯,和弟媳好不?”
“我们好着哪。”电话那端传来了女孩甜美娇俏的声音。“田大哥甭担心我俩。有空来看看我们才实际呀。”田起笙笑着和刘维唯女友随口扯了几句,又和刘维唯说自己这边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
正好那天是周末,杜衡也过来帮忙了。
田起笙一个人站在吧台边,看着杜衡杜文以及店里小工忙碌着,程缪霖时不时也来帮上一手。
田起笙皱眉打开了自己的随身本,顺手在里面勾画:秦白退学;刘维唯随时可以过来;望家家庭困难点,恐怕做不到这样的放手一搏;晟安?秦白去找他了.......
“怎么了?起笙哥魂不守舍的?”田起笙猛地被程缪霖吓了一跳,然后有点发囧地笑了。“没啥。”
“真的?”程缪霖歪着脖子问。
“怎么?合着盼着我出事儿那?”田起笙笑问程缪霖。
“我不是这个意思咯。”程缪霖皱眉噘嘴,“我就想问问,起笙哥,怎么晋西老不来这儿啊?他都干嘛啊?”
田起笙收了笔,“嗯,我也不知道。”
“啊?起笙哥你在开玩笑吧?”
“啧,没呢。要不你去帮我问问?”
程缪霖想了想,摇摇头走了。
此时的晋西,也一样魂不守舍地在卧室内踱步。
他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是周末,从里面调出了廖星海的名字。“星海哥?我现在能不能过去找你?你家楼下的披萨店,好嘛?”
廖星海家楼下的披萨店披萨一点都不好吃,但胜在环境好,地方大,还能煮一杯好喝的黑咖啡。
然而天干物燥,夏天究竟是有点热气的,店里的绿色植物也恹恹的,像是店里垂头丧气的店员,仿佛这个店正走向不可挽救的死亡。
廖星海已经为晋西点好了一杯黑咖啡,他仿佛是这店里唯一的活力,看见店门口的晋西时,马上抬起手来,容光满面地冲他招了招。晋西绷紧的弦似乎才有所松动,微微笑了笑。
“哥,最近还好吗?”晋西落座就问廖星海。
“还不就是那样!被孩子吵的头疼。你呢?最近怎样?”
晋西似乎想点头,却又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难掩落寞清寂。
“怎么了?”廖星海立刻关注地问。“出什么事了吗?是——你和阿笙?我看你最近瘦多了。”
“起笙和我没怎么。”晋西说,“只是,我最近在考虑一些,有关于起笙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