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抱着单淳,黑葡萄似的眼睛,深深的瞳孔,清澈见底,直勾勾的望着他好像讨要喜糖似的三岁小儿般可爱。眼带笑意的对花荣说“奴婢常听母亲说刚出生的婴儿总会哭个不停,小姐听话的很,从出生到现在只哭了一声,真是聪颖啊。”
花荣停了手上针线活面带愁色到“天资聪颖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这么小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母亲,大爷又不是个顶事的,只晓得诗词歌赋,又有谁来疼她。”窗外乌黑的云,漆黑黑怪吓人的就像玉壶院一刚丫鬟、小厮的心一样忐忑不停,云朵上不去下不来,他们的命运也漂浮不定。唯有玉珠没想那么多,逗个单淳玩的动来动去。
此刻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以后的玉壶院总是“热闹”个不停,这是谁也没预料到的。话说自从玉树临风的单平渊单大爷去了书房,就几天没出来,仆人们议论纷纷都到大爷这次是真伤心对大夫人是真爱。从前风靡万千男女,连皇帝也也称其为当世第一才子,骑马踏街时那白衣飘舞,风神潇洒,恍若神仙中人姿态收获了京城马道旁百姓无数鲜花水果。连翰林院那些老迂腐林大人都叹道:“当世无人能及其才气”,可见文采之高超,诗词之优秀到了何等地步。
然而,诗词写的好,时文不一定写的好,当今世道正源帝是讲真材实料、注重干实事,为老百姓谋福利的明君,而不是“满口之乎者也”,“春花秋月何时了”,大谈诗词歌赋人。
不巧,单大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他至今仍未能获得一官半职,只得闲服在家望月感怀,做他的才子与佳人聊风月事借以抒情却引的京中许多闺阁少女为他神魂颠倒。谁也没料到他竟然取了寒门家族的宁雅元,婚后好一段耳鬓厮磨、恩爱夫妻样。
只是,好景不长。在过了一年以后,新鲜保质期过了,像大多数痴男怨女样有一个好的开始没能画个完美的句号。单平渊以前红袖添香,煮酒煮茶的红粉知己找上了门来。其人乃是青州烟水阁的名伶红牌,卖艺不卖身。只应一遇檀郎便倾心,从此美男遇金主便都化为了单大爷。单大爷平时不通庶务,金钱花费上没个度量,叫来自小城的名伶霜雪看上了眼,两人一个有才,一个有意,这就成了知己。三个月后被单老爷叫回老家,就在也没见过面。想不到如今寻来,单大少爷原本不想收了她与妻子发生矛盾,但他这人耳根子软,看见霜雪对他眼角含情,楚楚可怜的说“不要名分,只有能和公子在一起,上油锅下刀山我也愿意”,一边说还卷起袖子将列痕作娇弱状流了几滴眼泪。”但这女子是个搅家精,单大被他耍的团团转,连结发夫妻都置之不理还对其说“你这个毒妇,我不想与你计较,你不要越发猖狂。”猖狂这词在我看来其实在有能力的人的手里是褒义词,而在没官又没钱的人那就是让人鄙视,掐不巧单大爷就是这样的一个衣冠禽兽,表面是风度翩翩内里早就成了黑皮馅还不带白皮的。谈到这里我们要说一下单大爷的家族史:单大爷名平渊,其弟名曰单平升是名副其实的草包一个,吃喝拉撒全归老太太管,闲时和狐朋狗友喝酒赌博瞎混,玩鸟斗蟋蟀,纨绔子弟会做的他一样也不漏与其兄可谓是极大的反差。但,就是这样的人,享受到的命运却是极好。而单大爷的父亲单老爷官临朝廷三品大员,他的母亲单老夫人却偏爱幼子单平升,对其可谓是有求必应,宠溺过度。
但,这个度过了,就不是宠而是害了。单平升在中二期过了后,整个人变本加厉开始爱好女色,经常就是好几天不着家流连于青楼楚馆。这都是小的。有时候为几个妓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乃至闹出丑闻,几位老百姓眼中的少爷互相打的鼻青脸肿,一个个痛弯了腿,猥琐的走大街引得路人笑话。
这件事被单老爷知晓时,他正在吃饭,一口饭就这样堵在喉咙里,差点噎死。最后令奴仆把他架了回来,还说要家法鞭打他醒过来。单老夫人听说此事,担心急了火烧眉毛的匆匆赶去荣华院大厅,大呼“老爷,你这是要我的命根子啊,升儿痛,我也痛,打在儿心痛\\\'在娘心啊,你要大升儿,首先打我”。
“这都是你惯的,今天无论什么我都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的,”单老爷眼睛里全是怒火命令几个小厮,“你们几个把二少爷关在西院,半年不许出门”。说后还连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
而单老太对单大爷却从未求过情,对他身边的丫鬟都比对他好,简直就想是捡的。其实这也是有缘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