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说过了,她不接受,她前几天还说什么齐大非偶地全然拒绝我了。真是不讲理,又不是我故意挑豪门家世出生的。宣靖涛叹口气,满是无奈地说。
那慢慢来嘛!你总会感动她的。
我是不急,但她父亲病了,如果我不赶快带她回家,只怕她会遗憾终生,偏偏伯父说什么也坚持等她结婚后,才愿意见她。几天前他带着帆帆去紫莺家提亲,她父亲是准了,但仍强调紫莺得真的结了婚,他才愿意见她。
那么我去和紫莺说好了,说不定她会因为喜欢我这婆婆而答应嫁你。夏洁安拍了儿子一把兴奋地说着。
宣靖涛知道母亲又不切实际了,但是他近来遇到的事,哪一件不是光怪陆离呢?从天上掉下来的儿子是一个素无交情的女子主持公道的结果,孩子长得活泼可爱则又是另一个一诺千金的奇女子被逐出家门换来的,女人!谁说她们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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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莺听完了夏洁安的来意后,认真地想着问题,宣靖涛是孩子爸爸,但这人行事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自作主张地安排她的一切事务也就算了,不可原谅的是居然买人替他生孩子,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做人的道理,早想教训他了。但在教训他之前,得先确保帆帆的监护权。
伯母!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儿子也没犯什么大错,只是做了些不是人做的事而已,要结婚可以,但我有条件,帆帆的监护权他得先放弃。紫莺认真地说着。
紫莺!到底为什么呢?你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夏洁安执起她的手问道。
这样我方可以确定他不是为了孩子结婚,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希望娶我的人是因为爱我,伯母,原谅我,我是个多心没安全感又自私的人。紫莺知道这个理由一定能说服夏洁安的。
我得打电话问他才行。夏洁安希望他们亲自谈谈。
宣靖涛接了电话,沉默了半晌,这个条件和紫莺向来的作风迥异,她从不拿孩子的权益做文章的。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这表示要我放弃孩子,你知道这对孩子会造成伤害吗?我怎能在你们之间二选一呢!我又怎么对孩子说,因为要他所以不能要妈妈,或是因为要妈妈,所以得放弃他的监护权?他为难地说。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可谈的。紫莺在这头坚决地说。
你去志新那儿发生什么事?宣靖涛在电话那头恳切地问着。
你自己做什么事要我说吗?你凭什么去还钱?你当自己是慈善家,我却不需要别人的一分一毛,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和程哥的感受?紫莺只和他提这件事。
我只是想替你做些事,你为孩子吃那么多苦。就算我替帆帆尽点心……
不等他说完,紫莺在这头冷笑道:你以为我把孩子带大的心血可以换算?我跟孩子的感情能用新台币替代?这种人难怪会花钱买人生孩子,紫莺心中不屑。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想照顾你们,嫁我好吗?
还是那句话。除非你放弃监护权。紫莺重申她的立场。
我不放弃,但保证绝不将孩子与你分开好吗?在他未成年前由你监护教养,除非你有违亲道,我立具结书可以吗?宣靖涛知道她顾虑的是什么,她不相信他,担心他发现孩子不是她亲生,而诉诸法律强行取回监护权。
可以,不过我还是请你三思,因为纵使这样,我仍是会折磨你。紫莺低声地说,她什么事都要说明白,让他以后无话可说。
我愿受折磨。只要你高兴就好了,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事生气。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真心的。你要怎么考验我都可以,只请你不要拿自己赌气,你中午和晚上的药没有吃,这样不行的,回来好吗?在电话那头他担心之情油然而起。
紫莺断然地挂掉电话,不明白为什么?何以这么差劲的人,却又会有如此体贴周到的关怀?他的一切都不像是做假的,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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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莺的公寓,静娟看着那套宣家特别由巴黎订做的白纱礼服,赞不绝口。
如果结婚只是穿这么漂亮的婚纱,婚礼结束就各不相关多好。
静娟!实际一点好吗?男人哪会只要给你穿上白纱就好?浪漫的婚礼,是剥夺你基本人权前的麻醉剂。心婷双手搭在静娟肩上宣教似的告诫着。
倒是可以穿着白纱进礼堂,不签字不盖章,在最后一刻转身就走人,这样既穿过礼服,又不会失去人权。紫莺半开玩笑地说着。
紫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对双方都不好,语兰的事何不问个明白,看他怎么说?梦渝听程志新说过紫莺的转变有内情。
你想他会实说吗?紫莺不以为然地反问。
紫莺,平常你总能够宽待别人,为什么对他如此严苛?就算是事实好了,你不也知道他那时是受到严重打击吗?那不是不可原谅的。静娟放下婚纱说道。
我提醒过他,本来拿到具结书也想放过他的,但他一味地要结婚,从头到尾都没有尊重我的意愿的打算,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所以明天的结果是他自找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们说什么也没用,不过紫莺为自己多想一点,不要总想替人打抱不平,我宁可相信宣靖涛也无法信任舒语兰。梦渝语重心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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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宣靖涛挽着紫莺要步入礼堂之前,他倾身在她耳边道:待会儿别任性,婚礼完成后,我不会勉强你。
婚礼的筹画本来就进行得差不多,而紫莺态度低调,坚持女方宾客仅以她的几个好友为主,宣靖涛无不遵照她的意思,但他在婚礼的前一天,悄悄地下苗栗接来了她的父母为他们主婚,准备在婚礼当时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然而一踏进她的公寓,见到她不屑又冷傲的嘴角微扬后,他有所觉悟,通常她那种表情是游戏结束的前兆。他怎样都无所谓,但是请来了父母,若婚礼成了闹剧,无异于弄巧成拙,更加伤害他们父女原本就冻结的关系。
紫莺一进礼堂就见到主婚台上的父母亲,父亲还抱着映帆,精神看起来比上次她偷偷回去看的时候好多了,她的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当然在父母的主婚下,紫莺没有照计划当众摔宣靖涛耳光转身走人,只是不甘心极了,所以不小心地狠狠踩他一脚,就算他功过相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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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娟!有没有办法不被发现呢?外面的客人喧闹声渐渐减弱,新房中的紫莺就愈加不安。
有点困难,虽然不是每个处女都会落红,但万一你是那些近百分之五十中的一个,就怎么也瞒不过了,再说以他曾经有过的荒唐生活,就算你不会落红,他还是会发觉的,你不要笨笨的样子,热情一点,暂时先多灌他一些酒让他醉了可能矇混得了。静娟走到门边,才想到了主意。
静娟说起生理常识绝对有根据,但出的主意就不太可靠了。在门外正打算敲门的宣靖涛听得直摇头,这两人紧张得连商量大计都忘了关好门,不然以他们家的隔音设备,门一关紧什么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