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追逐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吴邪和张起灵虽然不是一样的人,但是吴邪在追逐张起灵,而张起灵在追逐宿命。因果关系,张起灵追逐的越多越沉重,吴邪追逐的也就越多越沉重。
至此,吴邪心里明白得很,他闷油瓶不会因为谁停下追逐的脚步,但是他吴邪不同。再这样盲目地追,最后可能连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
在这场庞大的赌局中,不管形势怎样变换,最终的输家都会是吴邪。因为他其实从最开始就输了。
输的彻底。
盛夏,杭州的热是潮湿的闷,人就像被丢进蒸锅的大闸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吴邪此时此刻也觉得,他现在要是离开空调一步,就会呼吸困难,窒息而亡。
几只鸣蝉紧紧抓着老树唱着让人听到吐的歌,一排古色古香的屋檐在烈日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在这暑热之下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老板!”吴邪正躺在床上享受空调,就听见王盟在楼下一声吼,“来人了!”
“靠。”吴邪一个激灵从床上窜了起来。
谁这么闲,大热天的出来逛古董店,不嫌热啊?吴邪在心中暗骂。
等到他下楼一看,心里却又暗骂一声:靠,这不是胖子吗?他来干嘛?
胖子正斜靠在一把雕花木椅上喘气,额头上全是汗,活像一条脱水的鱼。但就连这样的胖子也闲不住他那张嘴:“小吴,这大热天的,赖床可不好啊。”
吴邪听了没好气道:“去去去,谁赖床了,你来干嘛?不会又来让我帮你看东西吧?”
胖子嗤地一笑:“我胖子可是摸金校尉,在北京城那是混的风生水起的,怎么那么闲来杭州找你看东西。”他顿了顿,“我是来给你东西的。”
“给我东西?”
胖子二话没说,就回头去掏东西。
只见他鼓捣了半天,从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纸壳箱里掏出来一只白底青釉的瓷瓶。
吴邪还没拿到手,就发现这瓷瓶虽然做工清晰,花纹也好看的很,但是个实实在在的赝品。
“胖子?你眼光不行啦?这个是个大开门的赝品,你不是还自称摸金校尉来着?”吴邪笑道。
胖子啧了一声,一脸复杂的看着我:“天真,你好歹也是倒过斗的人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他说着点了根烟,“我胖爷是什么人,能拿这破玩意逗你玩吗?”
吴邪一愣,这胖子现在也会跟他玩花花肠子了?
“你就直说吧,这玩意到底有什么蹊跷。”
胖子瞅了吴邪一眼,把瓶子翻了个个,瓶底朝着吴邪:“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吴邪盯着瓶底那一枚印子盯了一会,一开始还没看出端倪。直到吴邪凑近了看,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瞬间冷汗瞬间覆上了他的后背。
这个图案对于吴邪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吴邪曾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研究闷油瓶留给他的鬼玺,先不说鬼玺上雕刻的东西,光是鬼玺上刻的字体,吴邪就描摹下来研究了好长时间。当然了,这个图样也发给过胖子,吴邪甚至发了匿名信给吴二白,当然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
而现在,这个假瓷瓶底印着的图样,正是鬼玺上刻着图样。
怎么可能?吴邪的心仿佛被狠狠地砸了一下,一股钝痛感在心头漾开。那些谜团再一次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仿佛在嘲笑,愚弄着他似的。
“胖子,你这个瓶子,哪来的?”吴邪赶紧追问道。
谁知道胖子摇了摇头道:“你先别着急,我就知道你看见这个肯定会激动。但是你再仔细想想。”他拍了拍瓶身,“到底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吴邪皱了皱眉。上一次的冷汗还没有消去,这一次的冷汗却接踵而至。
他张了张嘴,颤抖道:“你是说……这两枚鬼玺,一枚在小哥那,一枚在我这,怎么会有多余的鬼玺再做这玩意儿……是吗?”
“对。”胖子点了点头,“但这个事儿不是绝对的,一种可能是这东西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而在某个地方流传,第二种可能是在传达什么信息,第三种可能……就是小哥出来了。”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但我觉得这第三种不太可能,小哥就是出来了,也不会随便把这鬼玺一扔,就像你不会随便把家门钥匙丢在大街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