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迦珩从浮邱山巅回来之后,就换了身份——柔然王。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柔然未来的王。
不过,但凡历史上做到迦珩这个位置,情况都有那么一点不乐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朕一日不死,你永远都是太子?
可是自古以来,这能安安稳稳坐好太子的人又有几个呢,整天提心吊胆不说,还得躲着明抢,防着暗箭,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心累啊。
阮阮往桌上一趴,想:她现在何尝不止大写的心累呢?
迦珩用他的金箍棒给她画了一个圈,活动范围仅限于使馆之中的这个园子,她嗷嗷几声表示反对,虽然在这里每天好吃好喝被供着,但是阮阮真的想出去浪啊。
可是迦珩不允许,说她坠崖伤到的肋骨还没有张结实,万一放她出去一蹦跶,肋骨又裂开了怎么办,所以,在骨头张结实之前,好好待着,哪儿也别去。
迦珩作为柔然未来的王,来了西魏自然是要拜访西魏皇帝的,但是流程比较复杂,按照西魏礼法,迦珩先要经过礼部,才可以见过皇帝。这皇帝不知道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在皇宫里憋屈的寂寞了,见过迦珩之后,便每日都要接见迦珩,搞得阮阮一天只有半晚时分才见得到迦珩。
又一次阮阮逮着迦珩不在,缠着郁九问那皇帝每天将迦珩叫道宫里干嘛,郁九表示也不知道,只是说每天皇帝都摒退众人,独留下迦珩。
阮阮心思跳跃的厉害,当即便想到了这西魏曾经风靡一时的男风,莫不是这个皇帝是个断袖,还看上了迦珩?
由远及近,从园子里传来了脚步声,阮阮趴在桌上没有动,这个点,应该是迦珩从宫里回来了。
阮阮听到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下,她才慢吞吞的抬起头看着迦珩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迦珩坐下,吩咐春摘将晚饭送过来。
春摘退下,阮阮撑着头看着迦珩,问他:“今天皇帝竟然没有留你吃饭?”
迦珩眼神淡淡的看她,又语气淡淡地答非所问:“你好像非常不希望我回来?”
阮阮摇头,她哪儿敢啊,她可是巴望着迦珩回来,她好和他提她想回花满楼的事。
饭菜上桌,阮阮连忙上前献殷勤,又是为迦珩盛饭,又是为迦珩夹菜,末了还亲自给迦珩盛汤。
迦珩一言不发的享受着阮阮周到的服务,等到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迦珩放下碗筷,十分优雅的擦了擦嘴,才朝着外面叫了一声拾一。
拾一悄无声息的降落到了迦珩身后。
阮阮见鬼似的盯着拾一,这家伙,神出鬼没的,吓死人了。
迦珩吩咐拾一:“让乌馥过来一趟。”
乌馥,正是给阮阮治疗内伤的医女,行为古怪,性格也古怪,而且她好像并不喜欢阮阮,所以每次扎针的时候,阮阮看着乌馥一张脸,都在幻想这她是容嬷嬷,而自己就是那个被扎的紫薇格格。
听到乌馥的名字,阮阮有点虚:“你叫她来干什么啊?我才扎过针,今天不用扎了。”
迦珩好整以暇的看她:“你不是想离开了吗?”
“是啊,我是想离开,可是这和你把乌馥叫来有什么关系吗?”阮阮觉得,乌馥这女人铁定暗恋迦珩多年,奈何苦恋不成,却被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丫头搅乱了好事儿,她能待见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
还没等迦珩回答她的问题,那边乌馥已经提着医药箱进来了,视线直接越过阮阮,向坐在里面的迦珩点了点头。
阮阮厚着脸皮打招呼:“乌姐,吃过了没,要是还没吃,我让春摘给您做点。”
乌馥本来比阮阮年长,叫一声姐姐也没什么,可是话从阮阮口中叫出来,怎么都觉得怪怪,好像是在时刻提醒乌馥比自己年长一般,而且,乌姐这听起来也怪怪的。
乌馥纠正阮阮:“叫我乌馥。”
阮阮笑道:“乌姐好听,显得亲切。”
乌馥没说什么,眼神看向迦珩:“王,您叫我来为何事?”
迦珩眼神落在阮阮身上:“给她瞧瞧,骨头是否长好了。”
乌馥看了阮阮一眼,然后提着药箱在她身边坐下:“王,可否请你回避一下。”
迦珩走到门外,还将门带了过去。
剩下房间里,乌馥和阮阮大眼瞪大眼。
乌馥简单粗暴:“脱。”
阮阮誓死捍卫:“不脱。”
乌馥冷面吓敌:“不脱也可以,那我便告诉王你病情加重。”
阮阮城门失守,只得缴械投降:“好了好了,我脱,我脱还不行嘛。”
一有事儿就禀告王,禀告王,你又不是小学生,什么都要报告老师。
阮阮脱了上衣,在床上趴下:“你不会趁机报仇拿针扎我吧?”
乌馥冷笑:“不稀罕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