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贾小姐才帮那些地痞流氓混进宇文府,目的就是毁了叶小姐的清白?”
秦端没想到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正会开口,只听得方正又道:“这贾小姐心肠可真狠,同为女人,难道不知道清白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有多重要吗?”
秦端笑,笑方正想太多:“方正弟,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女人要么不狠,要么狠起来不是人。”
卫勉闻言只觉得秦端这话说的精辟,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秦端开始讲道,“然后这贾小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叶小姐骗到了宇文府一个偏僻的小院,然后想在那里动手,却不知后来怎么的叶小姐就被杀了。再后来,就是听说有人报信了,等待宇文府的人赶过去的时候,叶小姐被人一刀捅穿了心脏,贾小姐和那三个流氓衣衫不整的昏倒在房里。”
卫勉疑惑,说道:“秦端兄这么一说,倒不像是贾小姐设计害了叶小姐,而是贾小姐和三个地痞流氓私会的时候被叶小姐撞见,然后惨遭灭口。”
秦端赞成卫勉的说法,这一点也是他想不通的:“卫勉兄说的不错,所以我才觉得这事儿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看着像两家小姐为了宇文毓争风吃醋而酿下的悲剧,我到觉得此事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方正问得小心翼翼:“还有人在背后操纵?”
秦端轻视地瞟了方正一眼:“你以为呢,只是死个人这么简单?这件事牵扯的人众多,除了宇文家,叶家和贾家,那天但凡是在命案现场的夫人小姐都牵扯其中。叶家死了女儿,贾家小姐也毁了,这么一看,倒像是宇文家得利最大,可是,按照宇文泰一贯的行事风格,他是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府上,而且,我还听说,那日宇文府可不止死了叶小姐而已,还有宇文府上的管家,一刀被抹了脖子,气都没喘一个。”
气氛为秦端说的过于沉重,好好的一顿饭,硬是吃的有些食之无味了。
方正没有说话,一来是他以前鲜少和别人私下讨论这等事,一直都是谨遵父命,谨言慎行;二来是因为秦端讲的实在对他冲击太大,他单纯的内心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些信息。
卫勉是书生没错,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天官府长官大冢宰卿谢符府上招募的客卿,卫勉对朝堂见解自由一番独到之处,自此得了谢符赏识。
所以,最后卫勉说道:“这朝堂风云变幻莫测,窥得其中一二便可翻手云覆手雨,我等不过茶后闲话说一说罢了,真要踏入这趟浑水,怕是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了。”
这事儿说到这儿,也说得差不多了。借着窜来窜去上菜的劲儿,阮阮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八九十,有一点,这个叫秦端说的不假,就是这件事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却复杂的很。
拿他们不知道的说,就是这宇文府上丢的东西,如果这丢的东西,正是她给迦珩的那个,那么迦珩在这件事中又扮演的什么角色?还有叶绿素和贾珍珍,她们最初想对付的人是她,就算贾珍珍可能藏有别的心思,想来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将她和叶绿素同时解决了,但是最后到底是不是她杀的叶绿素不得而知,还有那看似荒淫后的假相又是谁故意为之?
阮阮思不得,或许这些疑问,只有等到下一次见到迦珩才可以一一解开了。
小九儿一直在厨房帮忙,刚才客人点的涮牛肉已经烫好,他站在送菜的窗口喊阮阮:“爷,涮牛肉好了。”
喊了一声,阮阮一动不动。
小六儿从阮阮身边路过,见状用端菜的胳膊碰了碰阮阮:“爷,小九儿叫你呢。”
“啊?哦。”阮阮回过神来,连忙跑了过去,“来了来了。”
秦端,卫勉,方正三人正准备离开,突然一盘涮牛肉从天而降,落在桌子正中间。
“各位爷,你们的涮牛肉好咧,请慢用。”
话落,又是一盘点心落下。
“今日三位爷被选为花满楼的幸运客人,特送四娘秘制什锦糕一份。”
过了晌午,客人们也七七八八走了不少,只有少数还在划拳喝酒,那边有小六儿挡着,阮阮寻着空档钻进柜台里打瞌睡。
不过这才没睡上多会儿,就被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叫醒,管你声音有多温柔,被吵醒的阮阮脸色好不到哪儿去:“找谁啊?”
温柔的声音是个比花四娘还有风韵的美人:“这位姑娘,麻烦找一下你们楼里的阮七姑娘。”
找她?阮阮这才仔细瞧了瞧,确定这美人她是不认识的:“你找阮七干嘛?”
温柔美人解释:“是这样的,前天有一位贵客在店里订了衣服,指明了是送给花满楼阮七姑娘的。”说完,美人身后的小厮便将锦布包好的衣服递上来。
给她的衣服?阮阮突然想到那日在宇文府,迦珩指着她说粉色裙子不适合她,所以,这衣服,不会是迦珩送的吧?
阮阮打开衣服瞧了瞧,布料上乘,做工精细,价值绝对不低。
她问:“这位贵客又让你带什么话吗?”
温柔美人摇摇头,临走的时候倒是想到什么,突然转身对阮阮说:
“那位贵客说了,以后店里进了好料子,必定要先给姑娘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