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邺城人人知道阮七,却不知道她真名叫阮阮;大家都知道阮城素有个义子,却不知道这是个没带把的义子!
阮阮心中有自己的算计,面上却对着进来之人笑开了花,扬声叫道:“大人啊,你俊美的脸庞简直治愈了我的钛合金青光眼!”
斛律迦珩斜睨着她,显然是在思考阮阮奇怪的话和奇怪的行为,但是他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意思,而是掌风一拂,门窗皆闭,才缓缓而道:“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阮阮点头,是啊,又见面了!
从此,求罩!求帮!求金子啊!
其实那晚被绑在床下,她想了很多,比如怎么在未来的日子里抱上金主大人的腿,用上金主大人的银子!
如果一不小心天雷勾地火,红烛昏罗帐,她不介意占了金主大人的身,搞不好混个金主夫人,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略微有点小激动呢!
虽然那天晚上,月黑风高,剑拔弩张,危在旦夕,命悬一线,搞不好就丢了小命儿,但是阮阮却看的清楚,他们打着杀手的幌子,却不是真正的杀手。
眼前的人,华服俊颜,气势凌然,来头绝对小不了!
虽然将她打晕了扛来此地,手段粗鲁直接了些,却是没伤她半分,还将她独自安置在这样一个满地都是宝的屋子没让人守着,就足以见得她和土豪做朋友的距离又前进了一大步啊。
阮阮也不和屋子里的人客气,见斛律迦珩坐下,她也没亏待自己,找了个离斛律迦珩近的椅子坐下,道:“大人,如今我们也算自己人了,是不是该坦诚相待呢?”
斛律迦珩看着她,饶有兴致,“哦?你想要怎么坦诚相待呢?”
阮阮想了想,问:“要不我们玩一个游戏?”
“可以。”
阮阮:“你不问什么游戏吗?”
斛律迦珩淡然而答:“不用。”
见他回答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阮阮也就不和他客气了。
“宋侃是谁杀的?”
斛律迦珩挑了挑眉,幽寒的深眸里登时闪过一丝厉芒,他不答反问:“你觉得是谁杀的?”
阮阮心中是有一个人选,可是……
她观察面前的人,她只知道他身份不凡,非贵即胄。至于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邺城,还行事诡秘,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如果贸然非议,会不会又给自己招惹麻烦呢?
阮阮想了想,说道:“凶手肯定不是你,但是你却算是帮凶。”
斛律迦珩没说话,只是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扫。
阮阮秒懂,立马说道:“当然,如今帮凶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我。”
斛律迦珩点头,俊朗英气的侧脸刚好落在阮阮眼中,他问:“为什么这么肯定宋侃不是我杀的?”
阮阮回道:“时间不对,我闯进房间的时候,宋侃还没有死在那里,或许说那时候他还没有死,而你们离开的时候,屋子里面也没有血腥味。”
“我可以走的时候顺手杀了他。”
阮阮摇头,否定他的说法:“还是不对,我看过那天的命案现场,如果是你走的时候顺手悄无声息的杀了他,那么他被发现的时候估计已经成干尸了。从现场的血迹来看,宋侃应该是在你们走后一个时辰之后被杀害的。”
阮阮顿了顿,又道:“当然,不排除你们去而复返,杀个回马枪回来将宋侃杀了,只是这样,不就和脱了裤子放屁一样了。所以,我猜测,你们离开后,又来个另一帮人,将宋侃杀了。”
斛律迦珩意味深长的看着阮阮,说:“你当时就在床下。”
说到这里,阮阮颇有些不自在了,小声道:“我是在床下,可是那时候我睡着了啊。”
所以,才有了前面的一番推理啊,她要是醒着,还犯得着说了这么大一堆吗?
斛律迦珩眸光微敛,问:“那你觉得,凶手不是我,又是谁呢?”
阮阮看着斛律迦珩,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悠悠道:“皇上。”
孝静帝,元善见!
斛律迦珩闻言,手里的白玉杯微微一顿,侧目将阮阮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