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骥和郭延庆一人搂着一个,李凌居中调停。
一行人就这样别别扭扭地朝武场走去。
钟宝珠心里烦,不想听李凌劝架,干脆岔开话题。
“你上午才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下午武课能行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李凌挑了挑眉,“几位将军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伯伯,我不想练,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
他的父亲是骠骑大将军,朝中武官之首。
负责教授他们的几位将军,都是他父亲的下属。
所以他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
李凌话锋一转,握住钟宝珠的手,马上又语重心长起来:“宝珠啊,我什么都不怕,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你和阿骁……”
“你别怕,我们不会打架的。”钟宝珠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朝他抱拳,“你先去找你的叔叔伯伯说话吧,好不好?求你了。”
“好好好,你嫌我烦,我走就是了。”
李凌大步走进武场,振臂一呼:“嘿!哥们……”
话音未落,他就连滚带爬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爹!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紧跟着,一个满面虬髯,酷似程咬金的中年汉子,单手执刀,走了出来。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一丁点功课都没写!逆子,站住!”
李凌在前面跑,大将军扛着没开刃的长刀,在后面追。
“李凌总算是安分了。”
“这一路过来,可吵死我了。”
“哈……”
几个好友还没来得及笑,大将军一挥长刀,扫过他们的腿。
“还笑?你们几个来迟了!去跑圈,跑五圈!”
“是……”
“跑起来!快!”
骠骑大将军高大魁梧,霸气威严。
黑着脸往地上一杵,像一座山。
迈开腿跑起来,更是天塌地陷,泥石奔流。
几个少年都怕他,有他在后面追,跑得比耗子还快。
钟宝珠扶着温书仪:“将军,别追了,我们是文人出身。”
“管你文人武人,跑!”
李凌回过头:“爹……”
“叫‘爹’也没用,跑!”
魏骥也回头:“舅舅……”
“叫‘爹’都没用,叫‘舅舅’有用吗?跑!”
一群少年跟小鸡仔似的,被追来追去,赶来赶去。
刚绕着武场跑了五圈,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赶去扎马步。
一行人站成两排,钟宝珠拉着温书仪,躲在魏骁身后。
魏骁扎马步扎得标准,可以帮他们挡一下。
十皇子魏昂跟着他们练了一会儿,便起身请辞。
魏昂是贵妃所出,大将军又是皇后胞弟。
两派素来不睦。
所以,大将军并没有像对待魏骁、魏骥一样,对待魏昂。
魏昂说要走,便让他走了。
免得魏昂练过了头,贵妃疑心是皇后一党故意为之。
魏昂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钟宝珠和魏骁,便离开了。
钟宝珠浑然不觉,只顾着给温书仪使眼色:“噗呲噗呲——”
“温书仪?书仪?阿仪?走啊,我们去尿尿……噢,要文雅,如厕!”
偏偏温书仪做什么事都认真,扎马步也扎得认真,平视前方,目光坚毅,理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