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手背微微一痛,好像有人拿针扎我,废了老半天的劲睁开眼睛,光线刺眼极了,我下意识用手遮挡阳光,听到呼啦一声有人拉了窗帘房间的光线暗了下去,你们先出去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吩咐其他人离开,我有话问我儿子。
房门被离开的人小心翼翼地关上后,我听到那个女人朝我走过来,因为她走得很急,她穿的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啪她打了我脑袋一下,别装死了。
我移开手,妈,对,这就是我亲妈,你看看你,当初说跟你们班小女生来云南旅游,然后,一下子消失快一个月,我都快急疯了,报了警到处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伤成这了幅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乖儿子,你的同学呢?其他人呢?
其他人?其他人!我记起来了我和大学同学李诺,葛天一起来云南毕业旅游,可是后来的事我无论如何都记不清了。越想越觉得闷,心窝子里好像塞着一团东西,堵的我喘不过气来。
妈,我记不起来了,估计他们看我受伤太严重跑了吧,对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啊
我妈叹了一口气,一个星期前,朔朔在接到电话说你在云南这块的一个医院里面,让家属过来一下,我刚开始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呢,后来朔朔找警察核实了一下,才赶忙过来。对了朔朔刚刚去买早饭了一会就回来,朔朔这孩子就是懂事,我看着我妈张嘴闭嘴都是朔朔长朔朔短的心里就来气,噢,那真劳您大驾来看我了,您的朔朔多好啊,别管我了呗。还没说完这句话,我妈的巴掌就招呼到我脑袋上了,妈,我错了妈,妈,妈,好妈妈,别打了我是伤员,疼
你爸让我回去一趟有点事,我让朔朔留下来给你作伴,一会儿我就回去了,走之前揍你一顿。咔,门开了,我妈的心肝宝贝朔朔回来了
妈,早饭买回来了,钺钺醒了啊,恢复的不错嘛,然后他象征性地劝了我妈几句不要打他了,他刚刚醒应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坐在旁边吃早点了。我妈说,朔朔啊,你不知道着兔崽子,伤成这幅德行还嘴硬哎呦,气死我了,我妈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一直没有停下来,我心里把徐朔的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遍,我妈才收手,跟她的朔朔又不依不舍了一会才走。然后我学着我妈的样子说:朔朔,我想上厕所
我叫张骁钺,今年大四毕业,干啥啥不行。以至于我爸都不想看到我,我妈整天拿我和他们收养的朔朔比较,徐朔是我发小,我爸妈认识他爸妈,我爷爷奶奶也认识他爷爷奶奶,所以,大约小学时,他家走水父母都在大火中丧命时,我爸妈就把他收养了,他是白化病,虽然我爷爷说他不是,但是我一直坚持自己的意见,他是,因为他有着白化病的一切特征,白皮肤,怕光,唯一不同于白化病的是他的头发眉毛还有瞳仁都是黑的,至于其他地方的嘛,这个不好说,至少胳肢窝那块的是黑的,吭吭,我爷爷是医生,我大伯是医生,我爸爸是做生意的,我妈也是做生意的,具体干什么,我爸他是开药店卖药的,我妈她是开饭店卖饭的
我在云南这儿修养了两个月,其实除了背部和脖子上的伤口比较奇怪以外,其他的都是皮外伤,修养两个月就能下床蹦蹦跳跳了,用医生的话来说我昏迷不醒劳累过度,还有伤口发炎化脓,两个月后我本来应该出院了,但是我又在这里“修养了”两周观察情况,主治医生都被我缠得烦了,搞得小护士以为我对主治医生有意思,虽然现在很开放,虽然主治医生很精神,但是我是真真的直男,缠着主治医生主要是想知道他们发现我时我身上的伤势到底多严重,我伤是怎样造成的,还有我到底是在哪被发现的,然后徐朔告诉我(主治医生不鸟我),我是半夜被人扔在医院保安室门口的,发现我时我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成条了稀稀拉拉的挂着身上,裤子口袋里面只有一张身份证,身上的伤口好密密麻麻的,好像是被猫挠的一样很恐怖,脖子上的伤口都已经化脓了,不过好像被人包扎过,伤口的皮肤外翻,好像是被咬开的,听到这里我脊梁骨发麻,我估计遇上什么猛兽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样,徐朔还说你的脊背被人用刀豁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肉被带出来了好多,所以刚到医院时背部的皮肤和肌肉已经分离,里面有好多很细空心石管,幸运的是没有伤到神经,
张钺,你这次玩得挺high啊,差点把命搭上,徐朔不温不火地说着,我听得感觉后背痒痒地,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虽然很害怕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到底谁把我扔在医院门口,那,徐朔,你能帮我找到那天晚上医院保安室门口的监控啊,我已经给你录下来了,你自己看吧,我接过来他的手机,点开视频看着那晚的监控心跳的厉害,不是激动,不是紧张而是害怕,因为是在夜里拍的画面显示很模糊,一辆不知道从哪开过来的面包车停在保安室门口,大概四五秒后面包车中间的门开了,里面的人把一具黑乎乎好像尸体似的的东西扔了出来,我知道那是我,我身上黑乎乎的东西估计是已经干了的血,然后面包车掉头就走,整个过程几乎不超过十秒,然后保安出来了看到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跑回去叫人。我不断地重播这段视频,想找到蛛丝马迹,直到徐朔叫我吃饭我才回过神,这时候都天都已经黑了。别想了,反正你又记不起来了,刚刚爷爷打电话让我把你送回去,吃完饭咱俩就回去,机票已经买好了 ,我愕然,徐朔的办事效率比我高多了,怪不得全家老小都喜欢他,我没吱声,点了点头,扒拉着晚饭,味如嚼蜡。
连夜赶回家简单洗漱一番倒头就睡,大概是今天死了太多脑细胞,所以晚上睡得特别香。第二天中午,徐朔把我叫醒说老爷子要见我,我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准备去洗漱,刚到卫生间就听到外面老样子声音,“兔崽子,过来,我看看的伤口。”“哦,我撒完尿先”完事后,提着拖鞋到客厅见我爷爷,爷爷今年虽然六十多岁但是看起来木有那么老,感觉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都没有白头发。把上衣脱了我看看你的伤,爷爷我没事了,伤口都愈合了,我爷爷说兔崽子,让你脱你就脱,废话什么,哎呀妈呀,我这小暴脾气,当时我就刷刷刷把衣服脱了精光,就剩下一条长满樱桃的粉色内裤,爷爷说兔崽子谁让你脱那么光溜的,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穿上裤子,挪了过去,爷爷说,这么多伤口!我一会儿配点药别留疤了,嗯?这是?爷爷不说话沉吟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爷爷怎么了?徐朔蹭了过去,朔朔你看这兔崽子的蝴蝶骨这块这,没什么奇怪的啊爷爷,朔朔你来摸摸,你要干嘛!我还没有喊出来徐朔的手已经放在我的左侧蝴蝶骨那里了,嗯?嗯什么嗯啊,到底怎么了,钺钺,你的蝴蝶骨上面多出来了些东西,不仔细摸根本摸不出来,不过这个不像是你自身增生的,不对!爷爷你来摸摸看,找东西好像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