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子仙迹闭上眼颐养元气……
时间一忽儿像飞似地过去,一忽儿又似延贮不前了。
织语长心吹熄了灯,她在黑暗中望着剑子仙迹,船中很静,只有哗哗地水声,船在一起一伏中带着她的身体摇摆,她没有一丝醉意,脑中只转念着这是个不被我诱惑的男人,他漠视我曼妙的身体,可是,他不曾抛弃我,他为我抵挡致命杀机,那是为什么?
酒精不能使她醉,酒精却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微觉心荡,泛滥的情意存在于她的脑际。于是,她觉得心口痒痒地,好像一只蚂蚁在爬,而血管之内,又似有一股热流在奔突;她不再顾虑,宁静的夜里,她全身如沸水热腾起气,她的心也在燃烧,她渴望生理的乐趣。
她在狭隘的舱中佝偻着身体向前摸索,这时,她有着一种意识上的狂野感觉;她的心有似野马奔鹿,在乱跳乱跑。修道的剑子仙迹处在混沌的蒙昧中,渐渐,他感到一阵温热,他的眉间有了一缕不易察觉的跳动,使得他的心,在悠悠之中微荡,不久,他腿部的肌肉颤了一下,在祥和中的剑子仙迹忽然兴起而霍动了。于是,剑子仙迹睁开眼来,下望——他第一眼就接触了织语长心一双迷离的溢满春情的眼睛。
她倏然攀住他胸口,一口酒哺在了他口内。
这,像是在火焰之上加了一勺油……
他燃烧了,他吮吸着她口中的余沥。织语长心笑了,似乎是因为自己挑拨起对方的狂情而兴奋以及满足。
可是狂情只有一瞬的燃烧。他推开她,用力……
织语长心淆乱了,她在跌倒中眨了眨眼,这是她所无法相信的。
“有人来了……”剑子仙迹说着,他的口气冷静,他自制了。
织语长心呆呆的,她没有在意有人来了,在热情刚刚扬起的时间,他却自行冲淡了,一句话一个动作,融化了心底的刺激。
“没有人来!”她不管,她的眼眸还是热的,她的心还是期待的……她只知道,错失这一个时机,那将不会再有任何发展了。她身体似蛇,难缠的紧,剑子仙迹被缠着,一杯酒凑到了剑子仙迹唇边,而织语长心,半张着嘴等待着。没有灯的舱内,他看得分明,于是,他将自己口中的酒哺给她饮。
静下去的脉搏,又跳得快了,他们一口又一口地相互哺酒……
峡江之上的风刮过江面,带着席卷一切的威力扫荡着森森的林木,他疑心有人藏匿着,但他已顾不得了。
剑子仙迹扯开衣带——那并不是因为热,而是衣带在此时成了束缚,使他无法忍受。他看着她松弛的领口,体会到了冶和荡的风味,他伸手摩挲她的颈项。好像,她是不能承受他的抚摸,身体一扭,躺下,枕在他的腿上,一头长发也披散在他腿上。
一杯酒又一杯酒——他哺给她的酒沿着嘴角淋了出来……
酒,又似蜿蜒的小溪流,流渗到她的颈项。
她笑着咽酒,因为笑,酒又从她的口腔中流出,她轻咳,她伸手去抹颈项……
忽然,他俯下身,吮舐她颈间的酒——
她笑,她摸到酒壶,酒,所剩不多了,她将剩余的酒浇在了自己的颈项间,酒流到她的胸前,剑子仙迹的嘴也到了她胸前……酒的刺激,生命的元气,似狂风骤雨,似惊涛击岸,似电击雷轰,在一瞬之间到了最高潮,而他,仰卧在她身体之下,目光不由自主地仰视着身上的人。
织语长心似乎感受到他的眼神,她更恣意地凑上唇求吻,他再也无法安定不动了,他的双手勾着她的颈项,剑子仙迹猛吻着她,他们的双唇胶合着,剑子仙迹陷在浮荡的兴奋之中,狂野的举动填满了织语长心心灵中的空虚,但是,她不能再支持趴着的姿势了,她,已经全身瘫软,双臂一松,身体压在他身上,在仓促间,她吐出一句话,“我好像快死了……”
他任由她压着自己,这时,剑子仙迹喃喃地说,“我也是……”
织语长心笑了,不过,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笑声夹杂在喘息声中,但是,喘息的笑,却似回旋的风,再度吹起了他生命的元气,他再度抱着亲她,织语长心故意闪避,她发觉他被情欲激狂了。
她发出媚惑的笑来迎接他,她的身子,像一颗成熟了的水蜜桃,她要用女性的魅力来征服这个男人。他屈服了,他在她的眼神中和笑声中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他的意志瘫软,不由自主地臣服于她。
夜茫茫,有着脱力感的剑子仙迹平躺着,在怠倦中回忆经历,在怠倦中半合着眼睛休息,他有了朦胧梦意。在虚浮的兴奋之中,他轻竖起上半身,看了身旁的织语长心一眼,她酣睡。
黎明,阳光还未照进小船,岸上那一片土地有黄昏的黯淡,剑子仙迹的脚步很浮,茫茫然踏下去又茫茫然举了起来,初醒的树木在他眼中似是在舞蹈——群魔乱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