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包拯又转过了头，问道：“展护卫不在？”

“不在，昨晚又走了。”公孙策答道，“那樵夫所住的山脚下，一共有三个小镇，当初病急求医，可能就在其中之一的镇上找大夫，如今都查遍了两个，全无消息，还剩最后一个。”

包拯了然地点点头：“但愿展护卫能找到那名大夫。”

屋顶上的陌醉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呆在屋顶上。

但是，听了包拯和公孙策唠唠叨叨了一个时辰，陌醉可谓是头昏脑涨，正欲要走，却看见展昭带着一名老人来了。

陌醉远远地就闻到了老人身上的药草味儿，想来他就是展昭要找的那名医者，便继续呆在屋顶上看。

“草民叩见包大人。”说着，老人跪在地上，向包拯扣头。

包拯连忙说道：“请起，请起。”

“谢包大人。”老人站了起来。

“老人家一路辛苦了。”包拯说道。

老人面带笑容：“不敢当，包大人相召，理当前来。”

包拯点点头，看向了展昭，问道：“展护卫可曾将详情告知老人家？”

“回大人，属下只知梗概，未便言明。”展昭说道。

包拯点点头，又看向了老人：“请教老人家高姓大名？”

“老汉姓杜，草字雲清。”

“本府要问你，是否记得，去年秋闱大考之前，曾经有人在半夜上门，请你前去急诊？”

杜雲清思考片刻，答道：“有，老汉记得很清楚。”

“当时情形如何？”包拯继续问道。

杜雲清说道：“来敲门的是一位老樵夫，住在山边的茅舍里，连夜赶去为一位年轻的读书人应诊。”

“他得的是什么病？”包拯问。

“先得了痢疾，上吐下泻；又感染了风寒，全身高热，昏睡不醒。”

包拯点点头，又问：“老人家可知他是赶考的士子？”

杜雲清也点点头，道：“老汉听说了。”

“当时有几人在场？”

“除了生病的人和那个老樵夫之外，还有一位年轻人，似乎他也是赶考的考生。”杜雲清回答。

包拯和展昭、公孙策对视一眼，又看向了杜雲清：“老人家行医有多少年了？”

“老汉是祖传的医学，少说也有四十年了。”杜雲清说道。

包拯点头，“根据你的判断，他的病情可能在第二天应考吗？”

杜雲清飞快的想了一秒钟，随后毫不犹豫地回答：“包大人，他的病不轻，能够把他的命救回来已经是不错了，还是说第二天，就是十天八天，只怕他也出不了门！”

“此话当真？”包拯慎重的问了一句。

“在包大人的面前，怎么敢有半点虚假？”杜雲清也答得很认真。

包拯轻点头，又问：“若是再见到他，老人家还能指认出来吗？”

“当时印象深刻，一定可以指认。”

包拯慎重的问道：“如果他如今已是高官厚爵，气势凌人，老人家可还敢指认？”

杜雲清有些犹豫了。

展昭见状，说道：“老人家，就算是高官厚爵，也有违法犯纪之时。”

杜雲清听了之后，说道：“老夫这才明白了。敬请放心，包大人素有青天之誉，爱民如子，老汉要是与他对质，一定是实话实说，绝不回避。”

“好极了。”包拯说道，“老人家是本案最重要的人证，就请在本府暂住几天，等全案了结，再送你回去。至于这几天所耽误的营生诊费，由本府另行酬谢。”

“老汉万不敢当，能够为包大人效劳，也是分内之事，老汉绝不敢收受分文。”杜雲清很是客气。

“也罢。”包拯说道，“展护卫！”

“大人。”

“就请你代本府为东，好生接待杜老人家，妥为安置。”

“是。”展昭点头。

陌醉见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便悄悄回去了。

做了一系列的工作之后，包拯又回到开封府，又要升堂。

大堂之上，跪着一人。

包拯走上来，坐在了椅子上。

“草民叩见青天包大人！”堂下之人向包拯扣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