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非但没有住口,还继续说道:“要住晚生一人之口易,要住悠悠众口难,晚生斗胆,还请包大人三思!”
可怜人闻言,默默垂下头来。
包拯看着可怜人,最后开口:“本案暂时到此为止,改日再审。”说着,他拍了一下响木,“退堂!”
陌醉狠狠地瞪着周勤,随后却又幽幽地笑了,站了起来,用只有她与周勤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对正将要与她擦肩而过的周勤说道:“你,会遭报应的……”
周勤心里一惊,看向了陌醉,但随后又是恢复了先前的脸色,说道:“我本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来报应?”
“哦,没有?”陌醉低下头,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当真没有?”
“没有!”周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
“没有就好,小心晚上厉鬼缠身!”陌醉笑得灿烂。
“荒唐!”周勤一甩衣袖,慌张离去。
公孙策不解地问:“陌醉,刚才你们说什么了啊?”
陌醉摇摇头,“没什么。”
见陌醉不愿说,公孙策也不好多问,便没有追问下去。
陌醉扶着可怜人退下了堂。
“嘿,可怜人,你知道咱刚才做什么了吗?”陌醉故作神秘地问可怜人。
可怜人摇摇头。
陌醉得意一笑,说道:“我将一种自制的特殊药粉偷偷洒在了那周勤的身上,只要药效没有退,包他天天晚上做噩梦!哈哈,怎么样?可怜人,咱可是又帮你出了一口恶气!”
可怜人没有什么反应,看上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陌醉无奈地摇摇头,“可怜人,放心了,包大人那么公正清廉,必定会将那假状元绳之以法,还你一个公正!”
可怜人抿了抿嘴,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陌醉将可怜人扶到了房间,让他在桌子前坐下,从自己的储物包里拿出了三个大小不一的药瓶,自顾自的对可怜人说道:“可怜人,咱现在先出去一趟,但会儿再回来。”
可怜人依旧是什么反应也没有,陌醉也见惯不惯了,没有理会他,关上了门,翻了窗户,运起自己的轻功就走了。
陌醉再一次翻了窗户来到了公孙策的药房内,这一次,公孙策是真的在里面。
公孙策一看见是陌醉翻了窗子,倒也见怪不怪了,坐在椅子上,问道:“陌醉,你这是又有何贵干啊?”
“公孙狐……公孙先生,咱是想求你帮咱件事儿!”陌醉拍拍自己的心口,好险好险,差点儿把那个称呼给说出来了。
“什么事?”公孙策笑眯眯的,在陌醉看来,更加像狐狸了。
陌醉虽然心里是在吐槽着,但却是面不改色:“呃,是这样的,咱想请你帮咱给可怜人治治病!”
“治病?”公孙策明显一愣,“可是我不会帮他治病啊!”
陌醉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三个瓶子放在了公孙策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这个最大的药瓶,里面的药是用来给可怜人敷眼睛的,敷个三天,每天换一次药,就好了;这个中等的药瓶,里面的药丸是用来给可怜人含着的,每日三粒,共含三天;至于这个最小的药瓶,里面的药是用来给可怜人擦脸上的伤疤的,一日一次,什么时候好药就什么时候停,而且保证是纯天然没有副作用,一丝伤痕也不留!”
公孙策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才讷讷的问道:“这些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
“当然,都是咱一手制造的,哪能有假!”陌醉豪气地拍拍自己的胸膛,“绝对的真品,世上仅此一家,你就一千、一万个放心吧!”
虽是如此,但公孙策还是半信半疑地将药瓶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左闻闻右看看,还是瞅不出什么倪瑞。
陌醉见公孙策是明显的不相信自己,撅起了嘴,“懒得理你了,咱先走了!”
话音刚落,陌醉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满脸怀疑的公孙策。
陌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毫无形象的趴在木床上,索性直接拿被子蒙住了头。
啊啊啊,怎么办啊,那个假状元周勤那么狡猾,要怎么样才有足够的证据治他的罪啊!
陌醉翻啊翻,翻啊翻,“噗通”一声就掉下了床。
“诶哟。痛死咱了!”陌醉搓搓自己最先落地的手臂,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不如,咱就去看看包大人怎么说吧?
又转念一想:诶,咱这偷看万一被发现了咋办?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
诶,怕什么,咱又不是第一次了!
想通之后,陌醉裂开嘴悠悠一笑,翻着窗户就出去了。
就在这时,陌醉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咱为什么要翻窗户啊,不是有门吗?
综合以上,可以推翻了公孙策之前的猜测:其实,陌醉翻窗户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轻功,而是……她压根就是忘了有门这一回事儿!
使着自己的轻功,陌醉很快就找到了包拯和公孙策所在的位置,依旧是偷偷躲在楼顶上,掀开一丝屋瓦偷听偷看,看见的是包拯一个人站在那里沉思着,而公孙策就站在他的后面。
过了许久,包拯终于开始说话了:“那状元周勤如此刁猾,又仗着自己是天子门生、丞相女婿,此案十分棘手了。”说着,包拯苦恼的摇了摇头。
“难不成那残废的周勤真是信口攀诬?”公孙策大胆猜测。
一听见这话,陌醉心里就不舒服了,可怜人都被害成那样了,怎么还会攀诬?公孙狐狸,你用点儿脑子好不好啊?
“不。依本府办案多年的经验,此案大有玄机,绝非信口攀诬。”包拯毫不犹豫的就否认了他的想法,陌醉的心里终于是好受了些。
包拯走了几步,摇摇头,又说道:“只可惜,我们没有具体的人证物证,无法拨云见日,真相大白。唉!”
公孙策思索片刻,“有了!”